眼前赫然映出一张脸,惨白处如同白粉敷面。眉眼漆黑的妆容像是像被水冲刷,黑水沿着眼眶流下,最终与殷红的脂粉交融在一起。
红的、白的、黑的粉墨在她脸上斑驳交杂,糊成一团,十分妖异。
“嗬嗬嗬……嗬嗬……”她一张口,黑洞洞的口腔内空无一物,她的舌头竟是被连根拔去,淋漓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
饶是见多识广,蝶衣也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后退几步。
白雾又重新笼住那张骇人的面容,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蝶衣捂住左胸,掌心下的心脏砰砰直跳。
正待她准备用符箓给李长风传音时,右肩突然一沉,一只惨白的手搭了上来。
轰地一声,她的头皮顿时炸裂,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蝶衣二话不说,双指呈鹰爪状,反手插向背后之人的双眼。
“当——”
来人用剑鞘格挡,清润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是我。”
他放下剑,继续道:“看你许久没回应,便来寻你了。”
待听清是李长风的声音后,蝶衣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撞得生疼的手指,“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她。”
“她?你见过她了?”李长风讶然道。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蝶衣的母亲。
“嗯。她脸上都是糊成一团的颜色,舌头也被连根拔去。厉鬼的模样都是停留在死之前最后一刻,看起来她生前受了不少折磨。”
“可是……”说到这,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