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后,蝶衣与仵作一道在千盏天灯中挑拣出人皮天灯。
一共是八盏。
实际上这并非全部,先前空中还有部分人皮灯已经飞远,暂时寻不回。
待寻回已是三日后了。
三日后天降暴雨,部分镇民捡到遇水不化的天灯,上交给了衙门,不过这是后话了。
眼下,蝶衣将人皮拆卸下来后,发现每一张都洁白无比,轻薄如纱。
皮上画了各种花鸟虫兽,彼此之间看似没有丝毫规律。
陈县令见状道:“你说,这会不会是画皮大妖做的,我听闻此类妖怪就喜欢剥人皮。”
不怪乎他这么想,芙蓉镇也曾出现过画皮妖剥皮作乱,为祸百姓,不过最后都被道士收走了。
“不无可能。”蝶衣思考了半晌,道,“不过画皮妖剥皮是为了让自己变成美人,将皮做成灯笼如此闲情逸致,倒是很新鲜。”
在这一点上,她倒认为是人力所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要么就是一只伪装成人很久的画皮妖做的,灯笼于它而言一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蝶衣打量着天灯上以朱砂勾勒的九瓣莲,不禁陷入沉思。
上元节放天灯的百姓众多,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出凶手犹如大海捞针。
且今日她飞上天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凶手或许就在幕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为何?被做成天灯的死者又是谁?
凡此种种都是未解的遗云,但因寻不到突破口,案情仿佛陷入了凝滞。
一旁的仵作捻起皮上朱砂,细细磋磨后,双眼一亮,“你们看,这是上品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