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义父,你快看,黎哥哥也是舞生!”云姝不顾形象的大叫,引得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她。
严世真看云姝激动的样子无奈道:“小心点,你可是坐在义父的肩上,不是在平地上,别激动起来又要跳!”见她听不进去,只得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抓紧她的双腿,将她的身形稳住。
不远处的马车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听到欢快无比的童音,不由向云姝这边望过来。待看清云姝的样貌,不由微微一怔。“啧,怎么觉得这小公子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那公子马车旁立着的汉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想是多年观察人的经验,对人脸的分辨经验丰富,在脑中略一搜索,道:“公子,您觉不觉得这小公子的容貌,有些像年前来我们店中的那个年纪幼小的小姐?”
经他这么一说,年轻公子不由点头,“好像还真有些像。”
汉子的目光敏锐道:“公子,肩负那小公子的人,像那个年前在天桥底下义诊的神医大夫。”又略在心中分析,颇为疑惑道,“那神医向来是不喜欢与富家之人打交道,怎么看起来,他与那小公子的关系甚好的样子?”
“有点意思。”年轻公子不由淡笑。
可是云姝却激动的顾不得周围人的侧目,继续呼喊,“黎哥哥,黎哥哥!”
黎歌一袭红衣,手持大纛,满面认真的走在舞生队伍中。忽然在热闹纷杂的环境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不由诧异的向人群中打量,很快锁定一个高出众人的白袍小公子在卖力的冲他挥手。
云姝看到他的反应后,更是激动得张牙舞爪,“黎哥哥!黎哥哥!”
黎歌细看那小公子的眉眼,那不是云姝又是谁?面上的疑惑转为惊喜,不由举起手中的大纛向云姝挥舞,却被身边年长些的舞生喝住。黎歌只得收住面上过分的欢喜,小心的半侧过脸,又腾出一只手,悄悄向她挥着。
云姝激动得与他对挥,而忘了说话。
本来黎歌去年刚入学宫,这舞生选拔还没能轮到他,而且这礼乐舞生早早就回学宫准备祭孔了。因为其中一个舞生过于激动,反而病倒,形貌俊雅的黎歌便被临时找来做替补。昨天一天加半夜,他几乎都是在练六佾舞。为了防止出意外,教官还特意挑了一个舞艺熟练的,在旁边时时提点他。
此时,竟然看到云姝,实在是意外之喜!
虽然有高高的舞具阻挡视线,云姝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对面之人的注意,将云姝兴高采烈的举动当成是与自己打招呼,也热烈的回应她。实际上,云姝根本没注意到队伍那边的情形。
值此踏青游赏之际,李维翰和几个富家子也出门热闹热闹,正在街对面,坐在银鞍白马上,看这祭孔的队伍。
李维翰觉得读书无趣,读书人也连带着在他眼中变得无趣。可是出身书香世家,他又不能说自己讨厌。父亲若是知道他这般心思,保管能把他的不喜欢给打成喜欢。
今日本想着御街上热闹非凡,没想到遇到学宫前去祭孔,把路给堵了。他正是百无聊赖,却无意间看到街对面男装打扮的云姝在跟他打招呼,立即欢喜起来。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情!什么踏青跑马都变得没意思起来,遂招来跟随的汉子,吩咐了一番,跳下马,把缰绳交给他,便带着另一个汉子,没尽人群中。
“你哪去啊?”他身边的另一个华服少年,发现他竟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急嚷道。李维翰只是挥挥手,头也不回接着走。
“你家少爷这是做什么?”华服少年愤愤的问给李维翰牵马的汉子。
“少爷说看到了熟人,要去打个招呼,请各位公子尽情玩乐,不必等他了。”
“这人,竟然不说一声就走掉了!”华衣少年面露不满意,又四处打量。
“一起出来耍,少了他多没意思。”另一个青衣少年也发现李维翰不见了。
华衣少年低头问牵马汉子,“你家少爷遇到什么熟人?我怎么瞅了一圈,也没见个熟人的影子?”
“这个少爷没说,小的也不知。”牵马汉子恭谨道。
“这个李维翰,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丝毫不顾及咱们的兄弟约定。”
“唉,算了,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一直不言不语的蓝衣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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