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练练手!在边儿上看好了!”辛坦之气息平稳道。
辛坦之最后一句话,让严世真更生气,下手又重几分。辛坦之觉出严世真的变化,小声道:“好了,你出出了气就行了,一会儿让树儿看到,又要担心你了。”
“我好好的,担心我做什么?”
“你这样子,像是好好的?树儿受伤了,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一把年纪了,也学着收收脾气了。”
“我就想看看你这些年功夫如何了。”
辛坦之无奈,“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两人说着话,手脚并没有停止攻击对方。余宏有些看傻眼,这么些年,还从没见师父与谁这样动过手,更没有见过能与师父不分伯仲的人。一边看,一边偷偷记着招式。师父让自己在旁边看着,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学习,简直暴殄天物。
“师父与义父怎么了?”
余宏低头看到身边小小的云树,“在练手。好好学习。”
“喔。”云树虽然看不出门道,可是义父招式很优美,师父的招式凌冽带风,都精彩之至!一边看,一边伸出一只手,在旁边比划模仿。当然,学的是严世真的招数。虽然看不懂门道,但也不像是落了下风,况且又那么好看。
云树的高超学习能力,不仅限于书本上的知识,在姿态的模仿上也一点就通。
余宏也在旁边比划,所比划的自然是辛坦之所展示的,他一直练习的刚猛路子。
在严世真与辛坦之换了位置后,模仿他们招式的云树和余宏,就对上了。云树看着余宏,小脸上都是兴奋。余宏见她背着一只手比划,一招一式很有模样,颇有大侠之势,也忍不住笑了。见云树并没有收招,便卸了手脚上的力气,背了一只手,与云树比划起来。
两个都是过目不忘的人,经历最初数招混乱,逐渐跟上节奏。
只是,云树终究是以前没练过,没多大会儿,就觉得有些吃力。余宏跟一个到自己腰间的小个子过招,也有些别扭,唯恐手下不注意,伤了她。
然后两人的偷学,不知不觉转成了玩乐!余宏牵着云树的手,云树模仿严世真的一个动作,却借力转起了圈,轻薄的白衫在温柔的夜风中翻扬起来,乐的忘了形,咯咯笑出了声。
严世真与辛坦之停了手,看到这边的连打带玩,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认真,有些好笑。
还欲再偷学的二人再看过去时,却见两个大人友好的并肩而立,望着这边,忙收了手。
“师父、严先生!”
“义父、师父!”
“让你在旁边看着,多学着点,你倒玩乐起来了?”辛坦之言辞嗔怪,面上却挂着笑。
余宏收敛了笑容,低头道:“师父,我错了。”
辛坦之见自己的玩笑都让人笑不起来,有些郁闷。他也好久没见过余宏的笑脸了。心道:难道真是严世真说的,自己把这孩子带成了冷淡的性子?
严世真暗笑,与辛坦之对视一眼,似乎在说,看我的。对云树道,“眉儿,义父是不是打的很好看?”
云树兴奋的点头。“嗯,非常好看!”瞥见辛坦之有些落寞,“师父打的也很厉害!眉儿今日终于开眼界了!”又看向身边的余宏,想说什么,却见余宏很快冷掉的脸,牵起他的手道,“宏哥哥很照顾我,我今天学到很多!”
既是说刚才比划时,余宏很照顾她,也是说今天外出,很照顾她。想起路上义父说的要跟师父算账的话,云树也明白过来了。
严世真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个小陀螺!倒是一个不拉下!好了,我们回去吃饭了。”
墙角却有一个人忙后退,却被严世真一个飞身抓住。“好看吗?要不要来两招?”
张景见被抓住了,也不再躲闪了。“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那什么能代表什么?”严世真跟他绕口令起来。
张景看着云树。
“你还敢惦记我家树儿?”严世真作势要动手,张景却看着云树没反应。
辛坦之道:“他是病人,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明天把他治好了,他就不这样儿了。”
“景哥哥,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想的。可是经历了今天的事,我只想对你敬而远之。让义父医好了你,你便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
“我能在这里住些日子吗?”张景浑不理云树的拒绝,只对能住下来的话兴奋不已。
云树皱眉。只是想把他的病医好,可是留他住下,倒是很不妥,比带他回来还要不妥。“义父,最快多久能医好他?”
严世真皱眉。
辛坦之拍拍严世真的肩头,笑笑,走了。
余宏被云树抓着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严世真道:“宏儿,你先把他带进去,我有话跟树儿说。”
余宏如遇大赦,抓着不情愿的张景就生生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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