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翰的身份是天使,天子近臣,卓渊平时抖激灵,该明白时,反成个糊涂的,让云树头疼。“你规矩点。我今天没空,你找我哥玩去,有事明天再说。”
“你哥整天冷冰冰的,哪里是个会玩的?”卓渊不满意道。
云树回身求救的朝余宏眨眨眼睛。余宏什么话也没说,上前拎着卓渊退到一边,把路让出来。
“哎呀,你放开我,我一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被你这样拎着,脸往哪搁?放开,放开。”
卓渊犹在弹手弹脚的挣着,云树一行人进了院子。
“你回来了?”一个柔软羞怯的少女声传来。
“嗯?”
卓渊以多年纨绔经验,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儿,刚要回头,却被余宏一把将脑袋夹在腋下,他只看到一片青色衣衫,随风半掀袂,显身姿绝佳,更想看看美人面了。
“哎呀,你放开我!一身汗臭。你不要形象,本公子还要呢!别以为你是云树的哥哥,我就不敢把你如何?放开,听到没?”
余宏不理卓渊的挣扎与威胁。“有事吗?”
卓渊这个德行,与余宏相比,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卓清妍瞟了他的后脑勺一眼,眼里便只剩余宏。“今天村社日,你会出来看表演吗?”
“大概吧。怎么了?”
“没事,晚上见。”少女羞涩的跑开了。
卓清妍跑远了,余宏才松开手,卓渊整理着衣服,调侃道:“小情人?本公子虽然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可又没想跟你抢?做什么护的这么严实?”
“再胡说,你的嘴会肿的。”余宏看看自己掌中的茧子漫不经心道。
卓渊知趣的闭嘴。
余宏瞥了他一眼,“你今天做我的跟班,不要乱跑,不要跟树儿打混。”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云树让你带我玩的!我怎么就成你跟班了?”卓渊忍不住愤愤道。
“不服?”
“不服。”卓渊底气不足的嘟囔道。
“要我告诉你‘服’字怎么写?”
卓渊变了颜色,他不是第一次在余宏这里吃亏。在他带云树去勾栏瓦舍瞎胡混的时候,余宏很实在的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一直印象深刻。
卓渊很是活络,立刻换了脸赔笑道:“这,就不用了,我这人,口是心非,宏哥你是知道的。我嘴上说不服,心里其实非常服,服服帖帖!我今天就是宏哥的跟班儿,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余宏唇角微勾,“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你!我……好,我,这就去,给宏哥备热水。”卓渊气的想跳脚,没底气跳起来。云树这会儿忙着,余宏就是揍他一顿,云树也没法赶来救下他。
云树沐浴后换了身素洁的白衫子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看到院子里的卓渊又想扶额。
卓渊正把云宝、云藏指使的满院子忙。端茶、揉腿、递点心、打扇子,不时往厨房跑一圈,拎着大桶热水去余宏房中。县太爷都没他难伺候。
“卓大爷,您今天能不能消停消停?”云树无奈道。
“我,卓大爷,大老远的来看你云小爷,你竟然把我晾到一边!你哥还让我给他做跟班儿!有你们这样待客的?”卓渊憋了半天的气,终于有地儿撒了。
“是,是,卓大爷说的是,都是我的不对。今天真是抽不开身,委屈卓大爷了。可是屋里是县太爷,后院是天家使者,哪个我都惹不起,只能尽心照顾,卓大爷体量则个?等忙完了,我好好陪你耍,去山上打猎,好吗?”
卓渊撇嘴,“终于听到句人话了。”
“你说什么?”余宏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屋里出来。他在屋子里就听到卓渊的闹腾,匆匆洗了就出来。
卓渊立刻怂了,“没,没说什么。宏哥洗好了?”
余宏勾勾手指,“过来帮我把头发擦干。”
卓渊委屈的看了云树一眼,云树一脸要忍耐的劝告。于是,卓渊忽然就从使唤人的公子哥,沦落为受宏大哥指使的跟班儿,那个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啊!
云树见势,拔脚就往正屋溜。
“天使今天就在我这里落脚了,我会好好照顾。我想你大概也想留下来,可我这儿实在住不下了。”云树歉意道。
后院一排客房被李维翰和他带的人住满了。隔壁院倒是还能塞下几个人,可是让县太爷与隔壁院的仆从住在一起说不过去。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能尽心照顾天使,二师兄可要为我美言几句,请天使勿怪。”
天使与二师兄关系这么好,怪是不会怪他,可是二师兄要是能为他美言几句就更好了!宰辅之子,天子近臣,一句话够他忙活好几年!
二师兄有这样好的人脉,怎么不早和自己说?也怪自己虽一直得二师兄帮助,却仍免不了觉得云家落魄了,二师兄空有天资,每日里瞎忙乎,却不好好准备科举之事。
云树明白他的意思。
“今日村社,你若想在天使面前多多表现,可以好好去村头组织,不需要刻意,保持天然纯真即可,晚间我带天使去观看。天使回去,大概会与宰辅大人和天子讲说。晚间,你可以在离这里不远的云家田庄留宿,那里条件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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