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少年身形的李维翰比急切成长的云树稍稍高那么一点,两人并肩往练习场走。
“我今天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天家使者,你那朋友怎么不怕我?”
李维翰这话,他身后的侍卫可不认同,刚才那家伙明明被兄弟们的目光震慑住了。
其实,在京中的李维翰,虽不是横着走,却有很多人都捧着他,畏着他,还没几个敢这般不体察他的心意,便大胆的要凑过来的。
对李维翰这个一本正经的问题,云树忍不住想笑,“维翰哥哥,希望他怕你?”
“怕,他就不会凑上来烦人了。”李维翰不愉道。
云树想起与卓渊结识的过程,笑了起来,“他这个人,其实还挺好玩。比当年的维翰哥哥更会玩。”
李维翰有些不服气,怎么说他也曾是京城头号纨绔,岂能让眉儿看轻了!“我那是看你年纪太小,你义父又宝贝疙瘩一样时刻盯着,没敢带你去玩。等你回京,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会玩!”
云树也来了兴致,“好啊!到时候没那么多烦心事了,一定好好玩一场!”
“眉儿现在有很多烦心事吗?”李维翰细心道。
云树一愣,“也不是,这不什么事都是刚接手不久,都要学习,比较忙罢了。”
“益生堂和那个薛蘅我会帮你看着的。”李维翰贴心道。
云树望着李维翰秀美而深情的眉眼,发现没有勇气一直望进去。
“我确实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你在这无望中停留太久,又需要你帮我的忙,而牵连你不能脱身……”
“我……”
李维翰的话被云树打断。“我会尽快将手边的事处理好,将益生堂的事接手过来的。”
“到那时,你便再也不见我了吗?”李维翰秀美的眸中一片凄凉之色。
“我……我心已有所属。维翰哥哥的好,我无以回报……既然无以回报,就不应该接受更多。”云树垂首道。
想到再也见不了眉儿,李维翰的心有一种撕扯感。“我并不想强求什么,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如何。”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我心存感激,若因我而让你不快,我愿以后都不再搅扰你。”
“我说了,你若赢了,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你若输了,就依然把我当维翰哥哥,别的就不要操心了。”李维翰说的慷慨极了,心里实则难受的紧。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空阔的练习场,明月东升,在地上撒上一片银光,却不能细细分辨每缕光晕,认真起来会让人心发慌。
“就交给这教练场决定吧。”李维翰从兵器架上拔了一支枪抛给云树。云树抬手接住。
上午,那个余宏验收眉儿的学习成果,眉儿拼尽所能,招招式式虽锋锐无匹,却因为火候不足,仍然败给余宏,李维翰是看在眼里的。对于胜过眉儿,他其实没什么把握。他的这个提议,更像是逼自己孤注一掷,又想在孤注一掷中寻求一点赢的几率,为难以消去的执念寻片刻的坦然。
李维翰深知自己的优势在于:他熟悉眉儿的招式,眉儿不熟悉他的,所以,一进练习场便挑了枪。
他不知道,其实,云树的刀法是比较平常的,若是选刀,他稳胜。
因余宏平日爱耍枪,云树也多跟着练枪,尤其是一年前为了在民兵中立住威势,能够顺利的一枪挑掉三个壮汉,她练习的更加勤奋。
余宏的验收,对云树的枪法一方面见微知著,另一方面,为了让云树在迟一点下场,有意让着她些。这一点,李维翰很快就认识到了!
云树刺过来的一枪,他提枪格挡,没想到枪身上竟还有一分没预料到的劲力,他手中的枪斜斜一划,云树的枪头从他肩头险险擦过。
云树忙收了枪,“刀枪无眼,我们还是换成棍棒吧。”
“你在嫌我枪法不精?”李维翰为自己的大意郁闷。
“不,我是担心维翰哥哥的花容月貌伤在我手中。”云树怕他窝心故意玩笑道。
李维翰被逗笑,“你是担心自己吧?”
云树顺着台阶下,“那维翰哥哥就照顾照顾我的花容月貌吧。”
“好吧,就照顾照顾你。”李维翰笑道。
枪换成棍棒后,李维翰对云树实力更多了一份重视。
以棍棒展枪法,棍棒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