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解衍此人实在是鹤立鸡群,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境遇,还是能叫人在人群中第一眼便注意到他。
魏廷川,同样如此。
不过既不是真的魏廷川,白惜时便不准备再注意解衍第二眼,她这人记仇,解衍前几日才当众骂过自己,她自觉没找人麻烦便已经算是良善。
此次出来办事,东厂之人均着便装,白惜时身上的蓑衣未解,更是让人无从得知她的来头。
不过一水的带刀之人也够那群官兵忌惮,因而各自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唯有解家的一个三、四岁的小奶娃子,不知是不是个子小叫人疏忽,竟寻着香味,挂着串鼻涕便走了过来,呆呆地望向白惜时手边的一盘糕点。
东厂之人手握刀柄,大有这奶娃子胆敢再靠近一步便拔刀相向的准备。
奶娃子的母亲吓了个半死,一边向这边跑一边急忙道:“顺宝,回来。”
然而女子尚未靠近,却被两个坏笑着的官兵拦了回去,一边推搡,一边奚落。
“小娘子怎么连个孩子都看顾不好?”
“是啊,一路上尽给咱们哥几个惹麻烦,”
白惜时余光里瞧见,那几人推搡着的手,有意无意均是往那妇人的胸.脯上推过。
少妇一边担忧幼子,一边又无法靠近,手臂护在前头死咬着唇,一副受辱又无助的模样。
她回头,望向自己的夫君。
解三郎眼见自己的妾室被人再三调戏,拳头捏紧,忍无可忍想要上前理论,方迈出一步,却被解家老夫人拦下。
解家二房这时候也上前,似是在儿子耳边劝说了几句什么,谢三郎便如同泄气的皮球,愤愤望向一旁。
为了一个妾室,没必要连累一大家子人不好过。
谢三郎移开了目光,他似乎是不敢再去看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子,而少妇的眼里划过失望,却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