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滕烈一行显然也得到消息,同样为监视对面的瓮堂而来。

白惜时一句“逢场作戏”,蝶娘那些个妓子听不懂,但在锦衣卫与东厂之间,无异于将此事挑明,双方情势更加剑拔弩张,千闵与元盛也已然将手握在了刀柄之上。

锦衣卫同样“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唯有滕烈与白惜时,此刻仍端坐未动。

不过滕烈一旦敛了神色,身为指挥使的压迫和震慑便顷刻间迸发了出来,深邃的眸子朝白惜时这边刮过,目光锋利如刀。

白惜时迎着那目光,丝毫未退让。

空气中骤然弥漫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紧张,与这花天酒地的氛围割裂开来,连懵懂的蝶娘都下意识捏紧裙摆,后退了数步。

好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好似已然过了许久,最后,滕烈收回目光,率先结束这场对峙,嘴角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厂督,那便各凭本事罢。”

薄唇翕动,气势仍旧逼人。

手心不知不觉已经起了一层薄汗,白惜时不得不承认,滕烈气场太强,方才她有强撑的成分在里面。

可她若不撑,今日一旦漏了怯,往后东厂便永远只会比锦衣卫低上一头,更何谈让锦衣卫听从调遣?

不过她猜的不错,滕烈虽看起来不可一世,却不是莽撞之人,在如此情境下,双方目标均在对面的瓮堂,不宜大动干戈打草惊蛇。

遂迎着对方的目光,白惜时面上的张扬不减,慢条斯理点了点头,只回了一个字,“可。”

须臾之后,两桌人马奇迹般的又安稳了下来,只是互不理睬干涉,各自忙于事宜。

但今日差事办得并不顺利,当那可疑之人离开瓮堂之时,蒋寅、千闵第一时间跟了出去,二人均善于追踪,但追途之中免不得互看不顺眼,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以至于最后跟到了一个死胡同当中,竟叫那可疑之人凭空消失了。

滕烈、白惜时稍后赶到,面对的便是一堵实心的砖墙。

千闵、蒋寅此时倒是默契非常,各自低头请罪,“属下失职,请厂督(指挥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