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时望着解衍沉浸在回忆里,想到自己第一次发狠打架,叫魏廷川那两条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好久,期间还洒了几滴鼻血在他的衣袍上,不由低笑出了声。
这一笑,便回了神,白惜时才发现解衍此刻已经停了笔,正面色古怪地回望着自己。
试问两个男人,一个盯着另一个目不转睛地瞧,还支着下巴,还瞧着瞧着就抿唇笑了起来……
确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加之白惜时因为受伤,只着一件舒适的家居常服,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束起,就……在这烛影摇曳的书房里,平添了几分柔和昳丽。
解衍率先移开了目光。
白惜时紧跟着咳嗽一声,难得觉出了几分尴尬,站起身来朝解衍面前望过去,“已经写好了?”
“嗯。”
“我看看。”
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纸张,白惜时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读完颇觉解气,又深深看了解衍一眼,“难怪你是探花郎,实至名归。”
解衍:“厂督好像在骂我。”
“不是骂你,我是觉得你这才华用来帮我对付那些老学究可惜了……”
说到一半白惜时又停住,看了解衍一眼,“你竟会和咱家说笑?”
要知道解衍以往都很沉闷,基本上白惜时问一句他答一句,从不多言,而此刻竟显出两分放松之态。
白惜时想了想又觉合理,估计之前是解家倒台打击太大,一时缓不过来,现下开始慢慢恢复。
不由一点头,“这样才像十九,之前咱家一直以为你四十九。”
因着这一句“四十九”,解衍又牵动了下唇角,一副意外失笑的神情。
“想笑就笑。”白惜时回到椅凳前坐下,拿起毛笔,将解衍方才所写重新誊抄了一份在奏折上,“世道艰险,这些小事便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