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同志,她穿着假领格子裙,头上戴着好看的帽子。
供销社没有这种帽子卖,应该是在友谊商店买的。
沈越白只是把对方当疯狗,没理她。
沈舟也没打算怼回去,只有三毛听不惯这些,他抬起下巴,两手叉腰:“我是乡巴佬,你能拿我怎么着?我一个乡巴佬都能进故宫,你这个城里人站在这里,好像也没啥优越感!
吃着我们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嘴里却嫌弃我们是乡巴佬。
往上三代数,谁家不是泥腿子?
当了几天城里人,连老祖宗都忘记了。
可悲。
实在是太可悲了。”
沈舟在邻省学习的那半个月,三毛哪也不敢去,只能窝在招待所看语录跟报纸。
那一本语录,被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好口才。
年轻女同志没想到三毛胆子这么大,遇到她这样的城里人不自卑也就算了,还敢怼她。
她气的脸色铁青,指着三毛:“你,你……”
三毛朝她扮了个鬼脸,还略略几声:“气死你,气死你!”
年轻女同志在家里很受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气。
她哇一声大哭起来,那模样可怜的很,跟刚刚瞧不起人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三毛看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