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我同他相提并论。”沈清嘉愤愤道。
沈清嘉一时没有忍住脾气,重重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
谢钰略感惊讶,但也没有探问。
沈清嘉也知道自己失礼了,想要岔开话题:“谢公子何以忽然提起我父亲?”
“今日在大殿上,沈侍郎递了折子,劝谏陛下对赵承策处以极刑。”谢钰简明扼要的说了事实。
沈清嘉惊得差点在马车上跳起来,“什么?”
谢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沈清嘉的底线真是被沈玄无限制的打破。她一早知道这个男人世故圆滑,唯利是图,现在又加上一条凉薄冷血,一心要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前不久,沈玄是还对赵承策大加赞赏,对这个女婿人选十分满意,如今翻脸不认人,好一副小人行径。
一个念头涌上嘴边,沈清嘉热血上头,正要吐露那个秘密,这时,马车到了大理寺。
沈清嘉恢复理智,终于什么也没说,乖顺的扮成小厮,低眉顺眼地跟在谢钰身后。
夜深人静,大理寺除了戍守的兵卒,大多官员早已下值。谢钰本就是大理寺少卿,只在大理寺卿一人之下而已,他支开守卫,很顺利带着沈清嘉来到了关押赵承策的房间。
若不是亲眼所见,沈清嘉此生都无法相信,大魏朝赫赫有名的将军,堂堂国公府世子,会遭受这样非人的对待。
赵承策,少聪慧,美仪容的宁国公府世子,那个活在长安城无数闺秀心中,银鞍白马红缨枪,飞马度关山,万里赴戎机的少年将军,那个神采飞扬,笑起来眼里有星星的少年郎,现在昏迷在大理寺阴暗的牢房里,被酷刑折磨的奄奄一息,不成人形。他那样强悍又骄傲的人,若不是实在虚弱的支撑不下去,是绝不会任自己潦倒的躺在杂乱的稻草席上。
沈清嘉看着他,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谢钰握紧拳头,移开了视线。
赵承策受刑他是知道的。
是宁王的命令。
宁王因着宁国公府屡屡与自己作对,心中的怒火早就积了三尺高,现在赵承策落在他手里,自然是要出一口恶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