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足,可别怪我说话难听。
老太太低着头,抽着烟,老爷子目光飘忽颇有些神游太虚的意思,他们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富贵固然挺吸引人,可现在的生活他们也很满足,并不想因为钱而弄得亲人纷争。
苏辰搭着炕边坐下来,鞋也没脱,里面是一铺大炕,门旁门外就是一大群在这听信的年轻人。克洛德、郭永盛和苏天养,分别得到一把椅子,坐在屋门口的位置。苏铁牛则跟苏辰一样,炕边一坐,抱着臂膀,谁也不看,自顾自抽烟沉默着。
“说说吧,什么意思?”苏辰声音清冷开口,视线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屋内除了围坐的长一辈,在边缘还有一些同辈,看得出来,都是牙尖嘴利平时家里有个大事小情,能出来说两句的,也有几个在城里混的。
你看我,我看他,谁也不说话,最后目光集中在了苏辰大爷身上,年过七十的大爷,身体倍棒,一顿能吃半斤肉,能喝四两酒。
“大龙……”
苏大龙摆摆手:“我们家的事,以后问小辰,早在我们进城的时候,家里事就他说的算。”
给苏大龙打电话能说的话,面对苏辰想要说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一眼身后,城里做保险的女儿苏薇,这也算是个能人了,苏辰刚从网上赚到第一笔钱要给父母买养老保险,也是找她。
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在过去的苏家也是个人物,平时有个大事小情,也都会找她商量一二,近些年家中一些小辈儿结婚,也都是她作为代表登台讲话。
不说话先笑,胖胖的脸颊上散发着亲和力,苏薇往前探了探身子,冲着苏辰说道:“大家既然让我说,那我就说说,说错了的,老弟你别怪姐,我们见识也就在这小县城了,比不得你在燕京大城市……”
苏辰直接摆手打断她:“有什么话直说,别绕弯子,我没空听你们扯闲篇,捡干的说。”
摆下这阵势,为了钱苏辰能理解,却不会容忍,更不会毫无反应。
众人脸色一变,有人想要开口说什么,硬生生又咽了回去,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面前已经不是那个谁都可以说几句嘱咐几句的晚辈了,人家在外面已经凭借着遗产,打开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遗嘱,遗产,财产。
现在所有人都不能听到这些词汇,如同针刺穿心脏一般疼,大家肩膀一般齐,跟那位的血缘关系都一样,凭什么,凭什么他苏辰继承百亿家产,而我们连一点点的边角余料都没有,还要对他卑躬屈膝感恩他的一点点施舍,不,那都不叫施舍了,那是对我们的侮辱,一点点的工作,一点点努力就能赚到的钱,是施舍吗?我们还得感恩戴德,狗屁,你分给我们一些钱都是应该的,凭什么我们要去感谢你的那点侮辱。
苏薇做保险的,多年来什么人没见过,更刁难的客户都得笑脸相迎,制怒忍气在她这里都是小意思。
“好,那我就长话短说。遗嘱最大我们都知道,我们想要确认一下,这份遗嘱是否是伯德·加西亚先生在清醒时候立下?”
苏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你确定要看?”
看了,可就连亲戚之间最后那点情分都没了。
他没想到昨天还是给父亲打电话,打的感情牌,拿出一点来补偿我们这些亲人,你吃肉也让我们跟着喝点汤。
今天就变成了公事公办,要去质疑遗嘱,这也就意味着,推翻这遗嘱,他们觉得爷爷作为第二顺位继承人,可以继承财产?
“你们确定要看?”
苏薇哪里敢拿主意,苏辰趁着现场一片沉默之时,又看向了每一个人,你们确定要去从‘根’上质疑我作为财产继承人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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