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柯铭又拿起卷宗,说道“18号晚上安明没有回到医院,19号手术前安明始终没有出现,手术对象换成别人,下午安明的母亲担心安明出事,擅自离开医院,饱受病痛折磨的她晕倒在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19号晚上安明出现在医院,衣服凌乱,精神近乎崩溃。”
“警局卷宗写到安明在20号割腕自杀,由老城区派出所民警发现,老城区警局处理。但是这第二份卷宗里写着:
我眼睁睁看着安明走进新世界酒吧再也没有走出来,我拿着攒的十万块找了她一夜,第二天在医院得知这些钱不够做手术,差一千四百块,我央求医生再等等,出门想到了抢劫、偷窃、报警,突然我好像又看到了成程的车从老城区开回新开发区,那上面会不会坐着安明,我像疯了一样跑去跨江桥边想拦住那辆车,然而车上只坐着成程的司机。
我再回到医院,手术已经开始了,是给另一个老头做的,我心如死灰的走出去,继续寻找安明。等我再回到医院,安明妈妈已经死了,安明就像是刚刚被凌辱过一样,满脸泪痕,她已经哭不出来了,我想去安慰她,可是以什么身份,成程?我只有一张富贵的脸,却没有富贵的命。我好无能,为什么就差那一千四百块,为什么没有看到安明被带去了什么地方。
晚上安明回到了家里,她没有哭也没有闹,第二天早上她又安安静静地走进了派出所,和一个警察出门坐上了警车,一整天都没有回来。21号,6月21号,清晨我好像看到她从她家里跑出来,把手机扔进了旁边的花丛,向反方向跑去,可等我下楼,已经找不到她了。我在四周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安明。直到21号下午,好多警察走进了她家里,我才知道,她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法得知,但这三个死人,作为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当你们找到当年的答案,这三个人为什么死也将得到解答,当你们给我一个答案给安明一个答案的时候,我自然会束手就擒。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更多,可那样不就太无趣了,你们一定要加快脚步,不要等到我死的时候,还没有抓到我。”
许柯铭读完,长出一口气。“我们势必要办这一年前的旧案了。”
“凶手大概一直居住在安明家附近,并且在她上大学期间也在暗中……”严宁没有继续往下说,能写出这样真实的文字,凶手一定生活在安明的身旁,但却从没有和安明相见,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两人的关系,他也无法猜测出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柯铭接过话茬,“凶手的自述里面有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他说他有一张富贵的脸,却没有富贵的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几起案子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我的判断来说,宋媛有意攀附成程,沉尸案死者单青在一年前是成程的司机,而张旭经过我们调查,在就职于老城区来生酒吧之前,曾在新开发区新世界酒吧做过服务生,他们很可能都与18日晚安明消失有关。”
李楚钧注意到了成程,“成程在凶手的描述中不像是我们了解的那样,并不是一个生活糜烂,作风恶臭的人,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太重要了。”
“可是嫌疑人都死了,要找谁问话,谁还知道当年的真相。”崔树翻着卷宗,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他突然猛的抬头,一队的几人也都异口同声地说出,“派出所民警。”
李楚钧立马在电脑上搜索当年老城区任职的警员,当年发现安明自杀的是一名叫李闯的民警,他说那天为了调查安明母亲意外身亡的更多信息,他到安明家里了解情况,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开,窗户却大开着,以为家里进贼了,就联系开锁师傅开门,结果进门发现安明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当年由于联系不到安明有什么亲戚朋友,直系亲属全都已经去世,案件也就草草了事。”李楚钧说完,严宁说道,“查一下李闯和单青有什么关系,还有现在李闯在什么单位工作。”
不一会,李楚钧用惊讶的口气说道,“李闯和单青是亲兄弟,父母离婚后李闯随母亲姓,2017年6月23日李闯从街道派出所调任到老城区警察局档案室做管理员。”
没等她说完,严宁拉着许柯铭和崔树就往外走,只撂下一句话,“小李你去找成程,把我们知道的细节和成程说,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严宁把车开的飞快,可到老城区警局一问,李闯前一天请假后就再没来过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