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寻再次返回刺青店里,带着一顶假发和一本写好的“故事书”,他决定自己去找李闯,至于单青,直接处理掉就好。做好打算的成寻,拉开帘子看看单青,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装死模样,成寻掏出刀,切除了单青的下体,关上灯宣告了他的死亡。
成寻坐在椅子上,做完这一切,他陷入了空虚,孤独向他席卷而来,他的一生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
待单青确定死亡了以后,成寻用水把他冲洗干净,给他化上了女人的妆容,并在他肚子上写了“救救我”三个字,这也许是安明没有喊出来的那一句求救,也许是成寻某一天想过能否有人把他拉出生活这潭死水。
成寻机械地完成着他的计划,在离开刺青店时,他留下了纸条,也许警察会查到这里,但他希望警察能先找到安明被害的真相。
他开车前往萍江下游,从河滩上搬了好多石头放在后备箱里,等回到车库才发现忘记了留下放尸体的空位,他又费力地把石头取了出来,将单青的尸体从后座移到后备箱里。像刺青店那样,他也给警察留下了纸条,他似乎能从这样的行为中获得一丝愉悦,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可事实上他什么都抓不住。
就这样成寻在车里等到天黑,他在离开前想过要不要和单青一起沉在江底,他在疾病和复仇的重压下,早就丧失了生的渴望,但想到还没有找到的李闯,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随着一声巨响,车飞出了大桥,即使成寻有所准备,还是伤了一只手,他从车里逃出来,顺着萍江漂向了下游。
成寻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回了家里,换上干净的衣服,他躺在床上,盘算着下一步,到底该去哪里找李闯,他经历这些事一定不在派出所工作了,他的背景会是谁。成寻的头痛从撞车后就越来越严重,他出现了轻微的神智不清,视觉也受到了影响,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快了,强撑着身体带走了所有可能用到的东西,离开了家。
他向老城区警察局走,路上看到了一个老头在擦着他的车,成寻上前去询问能不能借他的车用一下,说着从包里把剩下的所有现金都取了出来。老头把他取钱的手按下去,说道,“孩子,你有需要就去用吧,记得把车还回来。”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成寻开着车走了,他已经出现了幻觉,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成寻在警察局值班的警察口中得知,李闯昨天请假了,成寻当即开车前往了李闯的住址,闯进他家发现空无一人,成寻在绝望中找到了李闯和父母的合照,他的父亲正是那天和成寻交谈的警察。
成寻已经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况,他站在原地,愣神中鼻子里流出了血,他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张纸擦血,完事后定睛一看,是一张乡下独栋别墅的广告单。直觉告诉成寻,李闯已经逃到了那里,他决定最后拼一次。
成寻开车前往李闯藏身之地的路上,由于流鼻血停在了路中间,被后面的车追尾,后面车的车主下来正要发作,被叫了回去,成寻扭头一看,正是李闯的父亲。当他急忙把血止住后,那车已经开走了,成寻紧跟在后,盘算着如何劫持李闯。正当他以为车要去往乡下方向的时候,车开到了附近的收费站,那里有民警检查车辆,成寻开到了一边,看着民警和李闯父亲交谈一阵后,开出了收费站,成寻不顾民警的阻拦,跟着冲了出去。
成寻把车逼停在路边,正当李闯父子二人要下车查看情况的时候,成寻使用了自制的烟雾弹,在混乱中迷晕李闯,把他带离了现场。成寻和李闯就藏在高速路桥墩的缝隙里,借着草丛,侥幸躲过了警察的搜捕。
成寻为了防止李闯醒过来,不断地麻醉着他,直到夜色降临,他在一旁挖了土坑把捆绑好的李闯扔了进去。
严宁正忙着回顾案件细节,分析成寻的下一步可能要做些什么,一封邮件的信息弹了出来,他只是看到邮件的标题就把一队的众人叫了过来,他们安静地读完了来自罪犯的自述,天没亮就带队前往了老城区。
警察走过每条街道,问遍了这里的居民,都没有找到成寻的踪迹。
在被人遗忘的小屋里,成寻实现了他最初布置这里的目的,没有人能找到他,而他也在一片血污里,彻底失去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