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问安平选她还是选他妈一样。
两边都是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非要问他是要选上还是要朝下。
褚纱纱问小奶包:“那你爷爷怎么选的啊?”
小奶包歪了歪头:“爷爷没说啊。”
小奶包年纪小,能知道的毕竟少,褚纱纱给他理了理衣服:“去吧,妈妈去洗漱,你去叫爷爷吃饭去吧。”
小奶包扭着屁股就跑了,还能听到他“爷爷爷爷”的喊。
褚纱纱进了浴室去洗漱,她动作快,几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好了,脸上只上了薄薄的上一层粉,配一只口红就够了。
她出去到客厅的时候,安毅也刚把早饭端上桌。
一家人坐在桌上吃饭,吃完,安毅收拾东西,褚纱纱回房里换衣服,她今天里边也穿了一件跟儿子同样的姜黄的毛衣,外套是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配着白裤子。
记录城中村小楼的册子她也拿着,走出来他们也收拾好了,安毅开车,褚纱纱坐在副驾驶,安平带着小奶包坐在后排。
逢年过节的时候,出门十分拥堵,出城的路都排成了长龙,他们往城里开的路段十分顺畅,车辆少,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城中村叫上阳村,原本有两百多户人家,在城市规划的时候,上阳村的土地大部分被征用了,但是村里没有被征用,形成了现在的一边是高楼林立,一边是矮破居民楼的格局。
当初大部分村民得了土地征用费,都搬迁出了上阳村,住进了宽敞明亮的电梯楼房里,只有少数村民不想搬,还眷恋着这片土地,上阳村现在地方小了,主道路还宽敞,巷子里只有一个车道。
上阳村以前不是这样的,没征用地以前挨家挨户的都是独门大房子,邻居虽然都是一个村的,但家家都有距离。
后来村民搬走,炒房的进来了,买了房子重新推了盖,就把房子盖了好几层,一栋一栋的,谁都想多占点地方,就把挨家的距离越修越近,就形成了现在这种街上成排的房子连成片。
真正的上阳村村民也跟着学,盖房子,占地方,盖楼房,好把房间给多修几间出来出租出去,多挣点钱。
到了楼下,安毅停好车,小奶包还没来过这个地方,在车里就到处看。
褚纱纱提着包,把登记本拿出来。
除了要退房的人收钥匙外,他们还要检查楼房的水电气,墙面,公共设施,有没有私拉电线等。
褚纱纱关了门,拿了本子要上楼:“我去看房子拿钥匙,你去四周先看看?”
褚纱纱跟安毅商量。
安毅点点头:“好。”
小奶包看看爸爸看看妈妈,又靠在爷爷安平怀里了。
褚纱纱刚下车,他们房子隔壁铁门里边冒出个脑袋,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端着碗跟他们打招呼:“纱纱来看房子了?你们来得还挺早啊。”
“春婶,吃早饭呢。”褚纱纱跟她打招呼,一边把车里的儿子小奶包抱出来。
春婶是当地村民,过年又不用到处走,大早上才起来,她目光放到小奶包身上:“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这几年没看你带过来,那边有小卖部,让他去买点零食,我请啊。”
褚纱纱每年都会过来检查,每次过来都没把小奶包带上。
褚纱纱也不客气:“行啊,奶包,跟春奶奶说谢谢。”
奶包下了车到处看,这里的路跟家里外边的路不一样,有些地方还坑坑洼洼的,不平顺,他还没走过,小脚丫抬了半天不敢下脚,妈妈让他说谢谢,他就奶声奶气的跟人道谢:“谢谢春奶奶。”
春奶奶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褚纱纱跟小奶包交代:“妈妈上楼了,你跟着爷爷在旁边走走,不要走远了。”
小奶包还在研究怎么走路,抬着小脚丫就是不敢下脚,连头都没抬就说:“小奶包知道。”
褚纱纱就提着包上楼了。
过年退房和过年找房的人是最多的,很多外来务工者过年要回家,年后不过来打工了,或者是准备回老家干了,就会把房子退了。
等过完年,打工潮一来,涌进城市里的多,又有很多人找房子租,安顿下来了就开始找工作。
她本子上登好了记的,有好几家之前就跟她联系过了,在年前要退房,褚纱纱都记下来了,跟他们把时间约好了的。
她先去的第一家,是二楼的租户,租客是个独居的女孩子,上阳村虽然是城中村,但是本地人留下来的有,其他的配套设施也都不远,楼下还有专门的门卡才能进大门,监控经常维护,安全性还是有,褚纱纱刚敲了门,门就开了。
包裹都装好了,租客坐在床上玩手机,等褚纱纱检查房间和桌椅板凳。
大问题其实都没有,墙面和桌椅板凳都算完整,也没有损坏,褚纱纱收了钥匙,把合同拿出来,按照合同约定退还给了她押金。
人女孩一个人提着两个大箱子,身上还背着一个包,一个手提袋,褚纱纱本来是准备上楼的,看她东西多,提得又艰难,先帮着把她的东西给提到了楼下。
“谢谢,我叫了车的,已经快来了。”
褚纱纱一手提了一个箱子,几下就给她送到了楼下去:“没事,好好过年,新年快乐。”
“你也是啊,新年快乐老板娘。”
她叫的车很快就到了,褚纱纱帮着一起把东西给她送上车,看她走了才转身回去。
春婶已经吃完早饭了,看见大堆的东西也不意外,他们这些房子都是租给外来务工人员或者是附近工作的人,经常看到搬上搬下,尤其是过年前后,走的走,住进来的住进来。
“那不是王纱纱吗,她也不住了?”
租客叫王纱纱,她叫褚纱纱。
褚纱纱点头:“是啊,住了一年多了,算久的了。”
这栋楼买下来的时候王纱纱就住进来了,老租客了。
春婶指了指他们楼上:“我听说顶上那家也要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