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许景言的害怕太过真情流露了,以致于张靖看向许景行的眼神都带上了些小心翼翼。毕竟许景行虽然没开口说什么做什么,但嘴角勾起时浑身气场的改变,让人顷刻间便像是嗜血的长枪,带着狠厉的杀气。
都不像个传说中文质彬彬的神童,倒像是罗刹下凡,杀人夺命的。
“你?”
迎着张靖眼神的变化,许景行都懒得去看眼许景言,一本正经解释自己气场强悍,甚至凶悍的缘由:“在家代行父责,经常揍许景言锻炼出来的强势。”
张靖傻了:“揍?”
“不瞒您。”许景行长叹口气:“我爹教训我哥,我哥连眼泪都没掉就这么眼巴巴望着祖父祖母。他们就心疼要命,一个哭祖宗,一个拿着鸡毛掸子揍我爹。因此只能由我出面教训许景言。”
许景言回想着的的确确发生过的事,眼圈红了红。
而许景行还在介绍:“孙子揍孙子,老人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就不好偏疼。”
张靖听完之后,看看兄弟俩的气场,表示自己真能懂什么叫溺爱了!哪怕许景言办事也有些老道,可那也是跟人受的世家子教育有关。看看跟弟弟比,许景言满脸就差写天真一词了。
感叹着,张靖看眼红着眼,像是在想念家人的许景言,无奈的叹口气。清清嗓子,止住哥俩对往事的回想,声音都带着些迫切:“那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许景言立马压下自己的伤感,双眸带着崇拜看向许景行。
许景行见状,又看了眼同样眼里带着真挚询问的张靖,默默感叹一句“傻人有傻福”后,便开始诉说自己的计划:“将我们哥俩能想到能琢磨出来的,所有与红薯有关的食方,由张叔您带头上交给朱县丞。请他上交给县令,让县令能够以此为政绩,得高升。”
“不是……”许景言糊涂了:“不是说县官不如现管吗?你喂个政绩,把人喂高升了,那对我们有什么用?”
张靖也点点头,表示不解。
“县令升了,朱县丞知道我等的好处,有四成可能他自己都会打点,努力护着我们,努力朝县令一位奋斗。”许景行解释道:“县令有任职期限,一般不会三届连任一个地方,县丞的任职期限应该长些。”
张靖听许景行这连县令任职都琢磨起来,赶忙诉说自己知道的规矩:“县丞县尉这些辅佐县令的,可以任职四届十二年。若无耀眼政绩亦或是靠山背景,基本都是平调周边县。跟我们这些百夫长差不多,十二年没法升迁,军户平调,民兵出身的基本就安排退伍。”
“这样?”许景行闻言立马郑重道:“张叔,您若是军中有些门道,我们不通过县丞,可以由您直接给您的上峰,让他提拔您!”
许景言双眸亮晶晶:“叔,您别不好意思提。咱们眼下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您富贵了连带我们也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