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上发疼没能缓解,又或是威重的男人的身体躺在一旁,邓如蕴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先是梦见有流寇闯进了西安府里四处杀人,旁人都惊恐地四散逃遁回家,她却往大街上跑去,不住地喊着家里的人,“外祖母?涓姨?玲琅?!”
她隐约听到了小玲琅的哭声,“姑姑,姑姑你在哪?”
她想要循声找去,可声音不知怎么,在四面八方环绕,她站在原地登时迷惑起来,就在这时,有流寇突然蹿到了她身前,不由分说地将她五花大绑。
邓如蕴心跳如擂,“是你们抓了我侄女?你想做什么?”
土匪根本不回答,只扯着她,突然将她带到了一抬绸缎做成的轿子前。
轿外的士兵各个横刀在前,而轿子里传出来一个阴恻恻的笑声。
“那滕越是我看中的人,旁人都敬着我,不敢与他家结亲,你倒敢当众打我的脸嫁了他,是嫌命长?”
是恩华王府的荣乐县主!
邓如蕴心中惊惧,却见不远处有人骑马路过。
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上,提刀而过,通身银甲明亮耀眼。
是滕越!
邓如蕴看过去,他目光亦向她扫来。
有一瞬,邓如蕴止不住地想要喊他。
“救我,救救我!”
可喊话还没出口,他却已经收回目光,径直打马离去。
离去的马蹄声渐远,但荣乐县主的小声刺到了她耳里。
“没人在意的蝼蚁,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