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狗回到家,将东西放好,拿出干净的睡衣又进了浴室,利索脱掉了因为被打湿而落在打开了花洒站在了热水之下。
惬意的吁了口气,热水从头快速的划过她的全身最后流向了地面,闭上眼,现在处于一个舒服温柔的状态之下,她的大脑却异常的活跃。
满脑子都在想许久未见过的徐辛年。
现在的徐辛年要比当年的徐辛年更加成熟一些,气质也更加的沉稳内敛,西装皮履的站在她面前,一瞬间她竟有些不敢认。
变了,又像是没变。
那些封藏在记忆最深处的记忆又伴随着与他的相遇一一回想起来,像走马观灯一样在她脑子里面不断的回放闪现。
最后定格在他们分道扬镳的那日,仔细想想,他们已经近七年没有见过了。
林言在温水中睁开了眼,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想要将刚才他拉着自己说重新认识的模样从脑袋里面删除。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徐辛年,毕竟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少女心与恋爱脑都在他身上栽了跟头。
想到这里,忍不住嘟囔道:“谁要和你重新认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速干巾抱着湿漉漉的头发,她靠在沙发上,双眼盯着头等的灯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听见窗外又传来了淅沥沥的雨声,林言才回过神来,她往旁边慢慢倾斜最后倒在了沙发上,调整了一个坐姿,胖花便小跑着过来了,它一个健步直接跳到了沙发上,直接压在了林言的脚上。
林言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动了动叫轻踹了一下它:“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又喘上了?”
胖花嗷呜的叫了一声,直接趴在了她的脚上摇尾巴,乖乖巧巧的一点也不像是一口咬坏别人表的样子。
林言想了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伸手将手机和房东阿姨给的纸条拿了起来,将号码输入,这个号码居然是苑城的。
还以为是本地人。
林言将电话拨过去,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直到要结束的那一刻,电话的主人才接起电话。
那边没出声,林言主动开口道:“您好,我是今天下午咬坏你手表的那只狗的主人,我刚回家房东阿姨和我说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见一面,将这件事情处理一下。”
电话那头却十分的安静,林言眨了眨眼,将手机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是通了的呀?
又喂了两声,那边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她嘟囔道:“信号不好?”
随后便将电话挂断,给人编辑了一条消息过去。
“叮!”
短信的提示声将发呆的人唤回了神,那人垂眸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抬起手机再次打开,界面上显示着短暂一分钟的通话记录。
他点开那个陵城号码发来的消息。
——您好,我是金毛犬的主人,听房东说它咬坏了您一只手表,请问什么时候有时间?想约您吃个饭道个歉,顺便聊一下手表赔付的事情。
那人的手指在屏幕上移动了一下,将消息发了出去。
——嗯。
林言躺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冷淡的嗯字,心里开始好奇这手表的主人了,这几十万的手表被狗咬碎,居然这么淡定冷静。
看来应该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
林言叹了口气,她又发了个消息去询问具体的时间,这回手表主人便很快回复了。
——明晚六点,1204。
1204就是房东阿姨租出去的租房。
林言应了声好,便开始查询自己所有银行卡的余额。
这些年自己大学兼职以及工作的钱加起来不过也就小几万块钱,不过这个月提成不错,下个月应该也能拿出一笔可观的工资,她回想了一下那块表破碎的程度,都忘记问房东阿姨当时那表出了照片上玻璃盘破碎,还有没有别的损伤。
要是只是玻璃盘破碎,估计几万块应该能换一面玻璃盘吧?
林言盯着自己的存款数额,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胖花,又忍不住用脚轻踹了它一下,凶巴巴道:“今晚就给我饿着反省!你这只败家狗!”
胖花委屈的又小声的叫了声,它只是小狗狗,它什么也不知道。
翌日,林言一大早的便来了工作室,一放下自己的东西,拿着刚买的咖啡,便去了自己直属上司的办公室,上司是她大学时的学姐薛鸣一,学姐此时正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看见林言进来,稀奇道:“这才几点,稀客啊。”
林言冲着她笑了笑,将自己手里的咖啡讨好的放在了她的桌边上,薛鸣一冷笑一声,将咖啡又推了回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学姐,话不能这么说呀。”林言道:“学妹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而已。”
“有话直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薛鸣一轻啧了声,但还是伸手将那杯咖啡拿了起来,喝了一口。
还没咽下便听见站在对面的林言道:“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我最近还挺空闲的,如果有别的摄影师不愿意接的单子,你都能排给我,只要不是一些特别出格的拍摄,我都接。”
薛鸣一皱了下眉,将咖啡咽下,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摘下问道:“你缺钱?”
“是啊。”林言道:“不仅缺钱,还负债了。”
“负债?”薛鸣一有些奇怪,“你能负债什么?”
林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缘由,只是道:“总之,学姐就请你多帮忙照看我一下啦。”
薛鸣一见她不肯说也懒得追问了,点了下头:“知道了。”
“谢谢学姐,那学姐我就先去忙啦。”林言达到了目的就想溜,刚转身走两步,身后的薛鸣一便道:“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