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突然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哟,不好,还真是狗仔。”
从郊区的医院一路跟到现在,直到刚才进了市区,车辆拥堵起来,夏源才认出了熟悉的车牌号。
林蔚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转身往车后看:“应该是禾苗剧组那边儿跟来的。”
收回视线时,林蔚眼神扫过斜后方的男人,霎时倒吸一口气,悻悻转回头。
许贺添倒是没在睡觉了,只是眼皮懒撒耷拉着,恹恹的脸转向窗外。
作为这位爷一年的老婆经纪人,林蔚太清楚,他最烦狗仔私生之类的跟车了。
每次要不是团队给拦着,他能直接发微博肆无忌惮指名道姓骂一通。
论咖位背景,司禾是远远不及许贺添的。
母亲是知名画家,父亲是触手伸遍各个领域的大企业家,祖父是解放军师长,一生南征北战。
一大家子就偏许贺添当了戏子。
但有些人还真就天生是做演员的料,听说家里本来对他进圈颇有微词,但不到三年人就拿了个影帝奖杯回来。
有资本,有背景,有实力。
该他牛逼。
而司禾只是个中规中矩又没啥经验的小演员。
因此连带着林蔚这个经纪人每次站在许贺添面前,都感觉自动矮上了一截。
非常时期,又有狗仔跟着,倒是不能贸然进民政局了。
夏源路口快速拐弯进了个私人会所的停车场,停好车下去跟公司打电话。
林蔚瞟了眼后视镜,后面俩人默契地抱着臂,各自看向窗外,气氛明显有点僵硬。
“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林蔚自言自语了句,赶紧逃下了车。
车里彻底安静下来。司禾按下车窗,冷风从缝隙钻进,大脑终于清明了些。
司禾上次见许贺添要追溯到一个月以前了。那时许贺添正在家里收拾着去国外拍戏的行李,两人就突然接到了公司通知说一月后正式解绑,也就是官宣离婚。
那时因为一些事儿两人正冷战。
许贺添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下没下地转着手机,眯眼看过来:“要跟我离婚了,开心了?”
“还行吧,”司禾挽起唇角,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许老师。”
“今晚回别墅吗?”司禾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了句。
许贺添扬眉,漫不经心道:“今天太累了,明天吧。”
“……”
司禾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妈的。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你想多了,”司禾唇线绷直,“今晚你要不在的话,我准备来收拾我的行李。”
许贺添手臂搭在车窗上,双指缓慢敲击车内壁:“怎么?”
“我在你就无心收拾?”
司禾大无语。
一直知道身边这男人不当人,最近还越发狗了。
“许老师,我这是为您着想。”司禾按捺住性子,耐心道,“前任不该好好避嫌么,要是您那新欢吃醋了怎么办。”
她侧眸,对上许贺添促狭考究的眼神,没由来心里一烧。
果不其然,几秒后。
男人语速慢悠悠却极为笃定:“我倒是觉得你在吃醋。”
虽然现在两人只是商业合作关系,但许贺添认识司禾太多年了。女人自以为掩盖得很好的小情绪哪骗得过他。
“……”
司禾把车窗大打开,抿紧唇齿不说话了。
正好这时,夏源和林蔚打完了电话,边说着话边走向车。
前面两侧车门被拉开时,许贺添好整以暇地补充了句:“今晚我住剧组酒店。”
夏源系着安全带,笑问:“聊啥呢。”
“一些,”许贺添顿了顿,似笑非笑道,“家事。”
“……”
夏源把奔驰车往外开走,奇怪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同时,司禾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震。
林蔚实在是好奇得紧,但又不好在车上直接问,只好给她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