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寂静,水滴跌落,击打木地板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空气越来越稀薄。
司禾全身僵住,像是每一块肌肉都凭空多出了份心跳,酥麻感从唇上被男人指腹抹过的地方起逐渐蔓延至全身各个角落。
她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却又下意识抑制,企图放缓每一口吐息。
快要窒息。
许贺添眸色沉沉,瞳孔彻底晕成了一团抹不开的浓黑,欲望无所遁逃。
男人上身赤着,松松垮垮裹着一件白色浴袍,薄荷海盐的沐浴露气味混着水润热气悄无声息包裹过来。
他垂了下眸,喉结滚了滚,眼睫虚起。
女人明明穿着性感服饰,却莫名更显香软滑嫩,直角肩胛骨瘦削白皙裸露在空气中,耳垂红到快要滴血。
许贺添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警铃——这个代言,万万不能接。
因为这味道……
真的让人很想张开獠牙,咬上一口。
许贺添没打算停下。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男人倾身覆上,呼吸交缠,薄唇微张,正要一寸不偏地咬上——
“滴!门已开启!”
走廊另一尽头的玄关处大门倏地响起一道人工提示音。
司禾被吓得浑身猛得一战栗,慌乱地把许贺添推开。
半秒后。
芋头抱着个大箱子跨进来,“添哥,这是天河们给你写的信,寄到公司了,我给你放——”
他忽的一抬眸,和对面两双漂亮的眼睛对视上。
“……哪儿啊。”
芋头像被雷劈中似的,被钉在原地,最后几个字全凭惯性出口。
走廊尽头角落的男人女人。
一个穿着松垮的浴袍,一个穿着让人看一眼就脸红心跳的包裙黑丝,距离贴得极近。
芋头吞了吞口水。
也太会玩儿了吧!
自从司禾搬出华南公府后,别墅里就许贺添一个人独居了,芋头也就没那么讲究和避嫌了。
再加上许贺添工作忙,很多事得芋头来经手,所以房门密码他后来也知道了。
……但如果他提前得知会出现这种场景。
芋头是打死也不会让自己知道房门密码的。
“……”
空气凝滞几秒。
芋头才倏然反应过来。
他触电似的把怀里的大箱子往上猛得一怂,盲人模样倒退出玄关,关门前还严肃且忠诚道:“添哥,嫂子,你们继续,我帮你们看着门儿!”
然后大门“啪”得一声被关上。
“……”
司禾欲哭无泪,缓缓低头,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两个手掌里。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像什么都做了似的。
司禾深呼吸了口气,抬起头,气若游丝地转身:“我去换衣服。”
“慌什么。”
许贺添倒是丝毫不急迫,他朝旁边跨了一步,挡在司禾和更衣室门的中间。
男人神情漫不经心,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好整以暇道,“不是有人看门儿么。”
“……”
……还真他妈的要继续?
司禾咬着下唇,拧起秀眉,恼羞喊道:“许贺添!你真不——”
男人扬了扬眉,“真不?”
他唇角勾了下,语调闲闲反问,“怎样?”
“……”
……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