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抱住春晓的大腿,抬起头,嘟着嘴撒娇,满脸的不情愿。
春晓缓缓蹲下,将女孩搂紧怀里,眉眼弯弯地亲了一下女孩鼓起来的脸蛋。女孩心满意足地离开妈妈的怀抱,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进了教室。
春晓松了一口气,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在斜对着他的位置坐了下来。高尚连忙将眼睛移开,装作认真查看手机的样子。
等了一会儿,她似乎还是没有认出他来。
高尚无奈地皱了皱眉,拿着外套和公文包起身坐到了她身边,从包里拿出助理给他准备的一次性湿巾,递到她的跟前。
春晓好不容易坐下来了,觉得热的难受。
这时候,一只好看的大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这只手递过来一张湿巾。
春晓客气地转身接过来,顺着手的主人看了过去,满脸的笑容突然僵硬到了脸上。
“高尚?”
三年多没见面,春晓这个脸盲,对于记忆人脸不是很有自信。
记忆中的高尚,是一副专家学者的打扮,黑框眼镜,格子衬衫,毛衣开衫,和她那些个在大学教书的师兄们,穿的跟一个门派似的。
如今面前的男人,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薄唇微抿,穿着一身质地考究的黑色商务西装,俨然是派头十足的商人。
许是这里空调温度略高,他的外套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黑色衬衫在手肘处挽起。
春晓记得的是他的眉眼,一双精致利落的瑞凤眼,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笑起来温柔缱绻。
“是我,好久不见。”
高尚绅士地伸出手,跟她问好。
“好久不见。”春晓露出感激目光,白皙的纤手大方地与男人相握,却没等对方回握就抽回了。
高尚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这么久没见了,她还是这么得体。
春晓清了清嗓子,用湿巾压了压脸上的汗,唯一庆幸地是没有化妆,要不然现在的样子肯定更狼狈不堪。
她早早就考下了驾照,却很少开车。离婚时候,杜明浩将家里的高尔夫开走了。
幼儿园放学后的兴趣课,成了让她头疼的战场。下班后的忙乱,接孩子的鸡飞狗跳,打车,从这个班到那个班。
权衡之下,她一狠心将女儿的兴趣班停了个七七八八,偏偏这个舞蹈课,豆豆说什么都不让停。
“你女儿在这里学舞蹈?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高尚打破了两个人间的沉默,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让春晓听了很是舒服,心里也觉得凉爽了不少。
“今天才来第一次,原先在中心广场那个分校,离家太远了,就转到湖西路上这家了。”
春晓的声音温软动听,语速缓慢,高尚以前就很喜欢和她谈天,好像不管心情多么焦躁,她的声音总能让他平静下来。
“你女儿多大了?个子可不小。”
“刚过完五岁生日,是个小吃货,不愁长。”
春晓提到女儿,脸上漾出幸福笑意。
“说实话,我真没看过你刚才这么着急的模样。”
高尚嘴角含着笑打趣她道:
“我记得当初和你一起第一次出差,李处说六点集合,你都迟到十分钟了,还气定神闲地跟李处道歉。”
“那时候我才24岁,正在甜蜜恋爱,感觉自己就是宇宙的核心,区区李处算什么啊?”
再次重逢的尴尬,在聊着过往经历的时候,就这样被驱散了。
传媒大厦总共有二十层,大部分空间都被传媒行业占据。
一至二层租给了各种幼教行业:一层是舞蹈和体能;二层是绘画和奥数。
如今,学习奥数的小孩子年龄越来越低,高尚的儿子高磊只有8岁,刚刚够基础班的开课年龄。
他很有数学天分,学了半年,就跳级到了提高班。
二层的家长们都深陷于教育内卷的痛苦,坐在休息区域里,整日讨论的东西都是升学考试分数,听得高尚的脑仁子疼。
为了得那片刻清净,他一般都会在一层休息大厅待着。
学习舞蹈和体能的孩子通常都是学龄前儿童,家长们都佛系的很。三三俩俩的低头划着手机,偶尔交流一下彼此孩子的作息。
这样的年纪,不生病,能吃饭,上兴趣班又不哭闹,家长就很满意。
今天单位有会,春晓穿着比较注意。散会的时间比较晚,她是从单位直接打车去接的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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