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一少,就是个色胚!”
“没错!地府那么多男男女女都受到了他的诱惑,前两个月三王四王的女儿不都嚷嚷着要嫁他?”
“对啊,我们地府怎么能留这么个大活人,我一早就反对!”
周南看着殿上这些急于给他定罪的人,突然没了跟他们周旋的兴趣。他收起了残余的情绪,彻底冷下了脸。
“阎王,这些破事不值得我费口舌辩驳,上刑吧。”
阎王眯起眼睛,有些迟疑:“你就没什么想再说说的?”
周南眸子里掠过一道暗芒,半晌,语气冰冷道:“鬼舞念心,阎王可会?”
“鬼舞念心?”阎王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刑,再度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鬼王们面面相觑,这种酷刑诅咒,居然有人主动索受?这十一少一定是疯了。
除了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掉到了地上“咣当”一声之外,殿中一片肃静,静到紫火燃烧的哔哔声都清晰可闻。
周南望向紫火,黑色的眼底染上一层暗紫:“对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我秽乱地府吗?一针下去,你们想要的真相自会了然。”
他扒开自己的胸口的衣襟,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比划:“阎王,你就从这儿扎下去,我与这位八王妃是否有关系,一试便知。”
八王妃听到这,一下就晕了过去。
鬼舞念心,冥界第一绝情血咒。
之所以众鬼对此闻风丧胆,是因为鬼舞一针入心,魂心即分离,魂受凌迟,心受诅咒。
这个古老的诅咒本是用来惩戒始乱终弃的负心者,但由于太过残酷,地府已经有百年没再使用过。
阎王思索了片刻道:“你可想好,鬼舞念心之痛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鬼王们巴不得看十一少受刑,怕阎王不答应,便开始唆使。
“既然十一少这么有诚意,阎王,你就满足他吧。”
“对啊对啊,不然显得我们地府毫无威严。”
鬼舞针呈上来时,阎王问了最后一次。
“此咒乃恶极之咒,一针下去,你便身不由己,你可知晓?”
堂上紫色的火焰噼噼啪啪地跳动,周南眼廓微缩,语气干净利落得不耐烦。
“知道,下咒吧。”
鬼兵们拉开了咒阵,鬼舞针映着紫火的光。
针尖入心那一刻,周南固执地一声不吭,只是微微皱眉,但已是钻心刺骨。
嗜血后的鬼舞针被唤醒,邪芒万丈,幻像丛生。
紫火映着群鬼乱舞,整个地府回荡着凄厉的嚎叫。它们要要扒开他的心,吸干他的魂。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此情此景还是让周南心中一颤,只是此刻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丝毫动弹不得。
他记得眼前逐渐迷离,但记不太清后来发生了什么。
据说,他痛得跪倒在地,青石地砖都被抓出十道血痕,但仍旧没有喊一声。
借着这血咒最强时,阎王开始发问——
“十一少,你是否跟八王妃有染?”
“没有。”
“是否与地府任何有夫之妇有染?”
“没有。”
“有妇之夫呢?”
“没有。”
“是否对他们有过任何歪念?”
“没有。”
每回答一个问题,恶鬼就扒开他的心一次,魂心就分离一次。每分离一次,都是灼心之痛。
而只要有半句假话,他就会当场被万鬼穿心,身死魂消。
白无常在一旁默默捏了一把汗,数着阎王已经问了四个问题,打破了鬼舞念心的纪录。
鬼舞念心之下,普通人只能撑过一个问题,而即使修为高深之人,两三个问题也已经是极限。从来没有谁能连续回答四次。
就在阎王问完时,八殿鬼王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是否对冥界任何男女存有图谋不轨之心?”
白无常惊了,还有第五个?
“八王,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尚未婚配的男欢女爱怎么有罪了?”
“你急什么?难道你跟他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