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全没有是假,但那关隘已非我们寻常人所追求。”杨青衣不紧不慢地回答。
注视着那平静的眼神,赵百年避开视线,心中有些荒谬感,又不自觉地将眼前已然三十岁的青衣人和当年那个十五岁少年联系到一起。
因为那双眼睛。
哪怕少了年少时的锋利,如今已温和如砚台上干净的墨汁。
但那份自信,却是这漫漫时光也未曾让他改变过分毫。
赵百年信了。
但这也给了他更多压力。
赵百年沉默片刻,对着赵南离吩咐道:“南离,你先去外面玩吧,我跟你小杨叔还有很多话要聊,灶台上还有一份鸡汤是给你的,记得喝了。”
“知道了爹!师父你们慢慢聊!”赵南离接过书册风风火火地跑走了,他可迫不及待地要去试试看。
“跑慢点,小心摔着!”赵百年在身后喊道,复又回头问杨青衣,“这《金刚长寿功》是天常那边的?”
杨青衣消失十五年,又跟着有火罗人马夫的天人一同归来,赵百年只能想到是去了天常。
“是,传我功法的是位姓张的老道长。”杨青衣面露追忆之色。
这样的神情,赵百年以前只在杨青衣望着南离岛的方向的时候见过,只不过当年那眼中燃着怒火。
赵百年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洗去了那眼底的仇恨。
连眼前这样的人都会被时光所改变,赵百年忽然感觉到些许安慰。
“但我并没有正式拜师,只是跟着一老一小两位道长学习过一阵子。”杨青衣伸手指了指赵南离离开的方向,“像我所画的《金刚长寿功》,就是以小师兄为原型所作。”
“你还会画画了?”这件事对于赵百年来说,震撼程度完全不亚于杨青衣对《金刚长寿功》的描述。
在赵百年印象中,杨青衣不是练剑就是在练轻功,再不然就是在眺望大阳山山顶也看不到的南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