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国山好水好，酿的酒自然也是极好。

上次来的时候，杨青衣不喝，赵百年也不好独自饮酒。

但他这次还是拿了一坛。

“你喝吗？”

“不了。”杨青衣摇头道。

喝酒的人总归是有理由要喝的。

杨青衣不会有这个理由，只因为这味道对他来说就是死亡的味道。

“他……”一碗酒下肚，借着酒劲，赵百年迟疑片刻，道，“唉，我说些心里话，你别生气……有石涂雷在，阳山发展挺不错的。”

“石家的脾性大家都知道，若不是你和碎石帮的存在，他们也不会收敛，更难说有后面一同对敌。大家也都知道是有把剑悬在石家的头上，他们才会平等地对待阳山人。”赵百年又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上酒。

赵百年喝下第二碗酒，脸上的红晕更胜：“你刚走那五年，总有人会用你的名义做些事情。好事坏事都有，但大家都觉得你还在，直到时间久了，连假扮你的人都渐渐少了，也慢慢发现跟着石涂雷，生活也逐渐变好了。”

“我知道，很多人都告诉了我这些，说明他做的真的好。”杨青衣点头道，神色出乎赵百年的意料，非常的平静，“你们觉得我回来会破坏这一切，这我也懂。你是知道的，我因此离开了阳山，哪怕其中有误会，但你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我离开了，也正好大家都满意。”

石家是阳山的英雄了，那威胁石家的人就不再是英雄了。

“老赵，我欠你不止一条命，你完全可以有话直说。哪怕让我离开阳山能让你安心下来也是一样。”杨青衣又道。

赵百年张了张嘴，他抬起手，复又放下。

杨青衣也不催促，盛了一碗金香菌炖的鸡汤慢慢地喝着。

温暖鲜香的鸡汤入腹，杨青衣品味了一番口中余留的醇和口感，笑了起来：“上次来拜访，有闲杂人等打搅，倒是没能好好尝尝你的拿手好菜，后面也是一直在忙着画画，不曾来打搅。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哪里哪里，你想来随时可以来。”赵百年强笑了一下，看杨青衣喝下了半碗汤，忽然起身要往外走，“我去把天子剑拿给你。”

“等等。”杨青衣伸手拦下赵百年，奇道，“我要天子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