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衣忽然笑了：“我想明白了，你是误以为参赛的青衣剑客就是我，所以想拖住我让我没法准时赶到武林盟会的擂台，直接失去资格。你觉得我会在擂台上报仇雪恨，而石涂雷逃不掉，是吗？”

“是。”赵百年红了脸，他也是急病乱投医，哪里想过别的，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笑。

若是青衣剑客全力而为，是否选择擂台又有什么区别？

“那夹山城里搅风搅雨的青衣剑客并不是我。”

“真不是你？”虽然已经明了杨青衣的意思，但赵百年还是忍不住发问。

“不是。”杨青衣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愿意，明天去擂台，你就能看到两个‘青衣剑客’，但这也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知道，这对别人而言并不重要。”

“这一剑铺垫多年，积累深厚，又刚好有石天国来人与月丹胡军的外力，用的好了，就是第二剑转第三剑，名望转大势。”杨青衣笑了笑，道，“石涂雷这一剑的变化一直是用的极好啊。”

当年，就是这一剑，让杨青衣被迫远走。

这也是杨青衣当年少年心性，对剑道的领悟还未深入到其它方面，第一剑第二剑再强，也不知如何应对这能伤及自己的第三剑。

他总归是不想让有恩于自己的人伤心的。

“好了，话也说清楚了，现在，我给你三个选择。”杨青衣竖起三根手指，赵百年神色紧张起来，紧接着就听到了让他一愣的话，“第一，先带着妻儿出去避避风头，相信我，不出半年，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赵百年鼻子一酸，他明白了，眼前的这位老朋友，和当年并无二致。

倒是他自己……

杨青衣继续说着：“在此之前，跟着商队一路往东去天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天常可是个好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只是最近别去泽州北边的羌州，那边也有月丹胡骑，最近不算是太安稳，但也蹦跶不了太久了。

“天常之大，肯定远超你的想象，光是离我们这最近的泽州都比我们阳山大上数倍，你的孩子能到那边长大成人，必然能有所作为。待在阳山，也就听着青衣剑客的故事，武林盟主的故事，殊不知这些在天常都已经不流行了。

“要是你选第一个，我会给你一块令牌，一定一路畅通，我在泽州也有点家业，就赠予你了。只是我本人还得留在阳山，没法陪同。天常到阳山的这条路也不好走，想要来回往返的话倒是不太容易。”

“我……”赵百年感觉这第一个选择很不错。

他想起重逢的那天，杨青衣说起天常，也是口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