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轻笼,楚楚稍扭腰肢,褪下翠绿半臂,露出一身贴身褐色胡服。远远观之,如梦似影。
院落里,落英缤纷。楚楚迎着鼓点,翩翩起舞,先是缓慢揉动,灵活婀娜。
许是酒劲上头,秦承彻底放松下来,摊在榻上。他也应着胡旋舞,鼓起掌来。
鼓声忽然自柔和转而急切,楚楚应和鼓声,转动更为急切。
“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秦承抓起身边的鼓来,也肆意敲了起来,楚楚似乎听到了,飞旋得更急切。
鼓声渐慢,琵琶声响起。婢女又取了一件宽大的绛红丝绸及地长袄为她披上,那丝绸薄如蝉翼,在秦承眼里似有似无。
楚楚又举起油纸伞,在琵琶声中摇曳身姿。秦承不由放下鼓,举起双手,鼓掌应和舞蹈。
如果说适才的胡旋舞是狂风暴雨,现在的舞则是江南烟雨。
三声磬响,把秦承从梦幻里拽了回来。再一望,楚楚已跪坐身旁,双手高捧酒杯。
秦承此时更放松了,便大方取来。
“郎君当真忘了奴家?”
他一不小心就被酒呛了一下,楚楚连忙轻抚他的背。
“难道郎君这风流债多的都记不起来?”
苦也,秦承内心不由埋怨,不在在哪休息的秦书,这等事居然没告诉自己?
楚楚倒是伶俐人,也没为难她,将两人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今年仲夏之际,秦承曾参与过一个诗会。主人邀请了楚楚姑娘跳舞,有登徒子言语间,轻浮于她,秦承仗直言了几句。
就这?秦承内心依然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