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支箭深深插入房门,箭羽嗡嗡作响。
近在咫尺的杨守义不断用手抚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双腿都有点不稳当。
秦齐修见状,并没轻视与他,“杨监,可暂去大堂稍避趋之,使君以下的文臣都在议事。”
“身为监军,当在前线,岂可躲于屋后?”
“将为兵之胆,他们可都看着我。”
“啊?”杨守义这才反应过来,“咱家自幼便钦慕杨公思勖、阿爷(杨复光),上了战场方知兵凶战危。兵马使放心,咱家绝不会再展现小儿姿态,让将士们恐惧。”
“贼寇进攻颇有章法,不知牙兵都何时能回援?”杨守义问道。
“今晚怕是来不了了。”
杨守义刚张开嘴巴,又忍住了,“为何要蒙骗将士?”
“昔日魏武行军,他何为要谎称前方有梅林?若非如此,恐怕将士们早已哗变。今日同理,若直言相告,军心浮动,这坊和州府怕是当下就守不住了。”
秦齐修又招呼来亲随,“敌军于西边坊墙攻势颇急,把从文吏里挑二十位健壮者派过去支援。坊内所有案几、窗户全部拆下送,送给军士遮挡箭雨。”
杨守义见状不好插嘴,行了礼,便去为军士鼓舞士气。他行事粗犷,为士大夫笑,却为屠狗辈所喜,一路欢声笑语。
秦齐修能稍微歇息一二之时,内心已恐惧无比,如果没有任何变化,恐怕坊破只是两个时辰之内的事了。
今夜过后,朱雀秦氏怕是不复存在了,平原房能独立支撑吗?
武曌乱唐、安史之乱、周智光造反,先祖们都安稳度过,怎么秦氏就要灭亡在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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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手刃狂徒后,众人也连忙亮刃,了结了其余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