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州,细封氏的草原。
无定河畔,上千人正在连绵数里的篝火旁饮酒作乐。
“这趟真是畅快啊!”细封旺若左手搂着姑娘跳舞,右手端起酒杯喝,酒撒得胡子上到处都是。
他突然推开手中姑娘,朝秦承摇摇晃晃走去。
“秦承郎君,你是怎么如此聪慧?那些人全都被你算计了。那拓跋思恭何等老奸巨猾,都上了你的恶当。”
秦承谦虚道:“不过是有心算无备罢了,占了个先机而已。”
细封旺若用手捶打地面,急切道:“何时动手?”
秦承面色一沉,举手挥退闲杂人等,篝火将他们脸颊映照得清清楚楚。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秦承站起身,“眼下我们的庙算还远远不够,出手就必须是雷霆一击,绝不让拓跋氏有反击的机会。”
细封旺若此时雄心已经散去,又面带忧色道:“拓跋氏百足之虫,我们能一举灭之?几百年来,他们遇到了许多风波,可最后都让他们逢凶化吉。”
秦承笑道:“拓跋氏之所以统率党项诸部落,难道靠的是把所有部落都屠戮干净?让他衰落成一个小部落足矣。”
细封旺若此时已被秦承举重若轻的风范打动,他恭谨道:“还请秦承郎君示下。”
“细封兄去联络其他被欺压的党项部落,两三个足矣,一定要避免走漏风声。”秦承眼神坚定,“我们同州方面也会尽快做好准备,只要击溃拓跋氏主力骑兵,日后夏绥之事,吾二人一言而决。”
细封旺若道:“我细封氏受他们拓跋氏欺凌不知多少年了,今日有幸得郎君之助,终于见到推翻他们的希望了。秦承郎君实乃我族恩人,以后我可称呼你为细封敏达吗?
以后你在党项这里,就是我们细封氏的一员。”
“敏达不胜荣幸也。”秦承爽朗道,两人随即相拥起来。
秦承忧心之事,远远还没结束。他发出呼哨之声,龙象随即赶来,他随即邀请李克让同行。
两人骑行在无定河畔,不断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