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斥候闯入军帐,便连忙跪伏于地,忙道:“逆贼李孝昌派其行军司马李伏知前来传递降书,现被控制在大营以北十里处。如何处置,还请招讨使示下。”
崔康微微点头,面色如常,坦然处之。下面的神策军已经乱作一团,各种奇谈怪论层出不穷。
“我们神策军一到,这逆贼就害怕的赶紧来投降了。你说他们造反干什么?浪费我们的精力。”
神策军刚在京兆府的铜官县大营里安顿好,远在鄜州的行军司马李伏知就来了,看来李孝昌有未卜先知之能么。
“跟这群反贼有什么好谈的,正好直接砍了祭旗。”
秦承内心叹道,李伏知乃使节,无论如何也应该见上一见,看能不能窥探一些鄜坊镇的内情,岂有直接砍了的道理?即便要祭旗,也要召集全军,好生布置仪式,岂能如此草率?
自从开始伏击林知古那一个营开始,秦承针对鄜坊镇的策略就一直收效显著,让他颇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但是神策军这队友如此不堪,让他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和这群虫豸一起平叛能顺利吗?
帐内一片吵闹之际,张承范站了起来,他用手猛击面前几案。
“中军帐议事,怎能如此混乱?你们真要逼我行不忍言之事?”
喧嚣声戛然而止,但却化成了窃窃私语。张承范见状怒不可遏,似乎真想挑个软柿子来捏捏。
崔康见状就出来打圆场道:“先议事吧,无论如何,还是要见见的。斥候速速把他带来!”
秦承则抢道:“招讨使,我亲自去把他带过来吧。”
有一将领讽道:“不愧是同州乡里出身,连一个叛军使节还要亲自带过来。”
这群神策军将领平时不亲近军队,只知道飞鹰走马,还看不起愿意亲力亲为之人。
秦承身旁的小吏忙提醒道:“此人乃是田中尉的族侄陈宣武,军使不用与他计较。”
秦承笑着对小吏点了点头,又扭身对陈宣武道:“我是怕叛军使节看到神策军营垒太过严整、威武,不想投降了呢。”
陈宣武倒没有蠢到家,还听得出秦承戏谑他,吼道:“你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