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你们为何要吐?这些土匪,他们只是让你们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你们的家庭破碎的元凶。面对这些曾经臭名昭着、给你们带来无尽痛苦的土匪尸体,你们难道不应该感到一丝解气吗?看到你们一个个因为恶心而呕吐,我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你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很少有机会目睹这样的惨烈场景。但我要告诉你们,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他们现在的下场,就是你们未来可能面临的命运。”王战国着内心的恶心,走到场地最高处,用尽全力放大声音,即使喊破了喉咙,也要让你们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人都在惊恐发发出来的噪音太大了。
村民们正尝试驱散内心的阴霾,释放恐惧的枷锁。突然,王战国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穿透了寂静,使得整个场面仿佛被时间之手轻轻摁下了暂停键。众人纷纷转头,目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呕吐声渐渐消散,王战国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引领你们目睹土匪的遗体,并非为了在你们心中播撒恐惧的种子。而是为了揭示,他们与我们一样,同具血肉之躯,同样会感受到痛楚,同样会迎来生命的终结。既如此,你们为何要对他们心生畏惧呢?”
场地内的氛围因王战国的话语而再次陷入沉寂,似乎每个人都在内心深处细细品味他的言辞。土匪,这些在世人眼中恶贯满盈的存在,其实也拥有着与普通人无异的生命。那么,为何我对那些尸体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恶心感呢?
突然,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罗熊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讪讪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懊悔,为何刚才要抓住那尸体的衣服拖拽,而不是其他更合适的地方。在这短暂的尴尬之后,似乎一个导火索,把沉寂的氛围点燃,虽然众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可他们似乎商量好一般低头搬运土匪的尸体,王战国在搬尸体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面孔,叫什么王战国不知道,只是之前看到他一直跟随罗熊,此时他正一边干呕,一边提溜着半具尸体四处张望,虽然满脸泪痕,可却不送抓住尸体的那只手。
也是看到那个人,王战国才醒悟过来,光叫他们搬尸体了,可放哪里烧还没说呢!难怪一个个的都找到自己要搬的尸体了却没有行动,似乎在等命令。
“直接堆起来烧了吧!”想了想,王战国最后还是下了这个指令:“今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园,想要离去的也可以领取一些口粮。”
离开?就像刘老根说的那样,他们又能去哪呢?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不知道接下来该要干嘛!一个个眼中迷茫之色尽显表面。
“乡亲们,请听我一言。尽管我们不愿成为流浪的民众,但命运似乎早已注定,与其在颠沛流离中挣扎,不如在黑虎寨暂时寻求一线生机。”人群中一位面色虽显枯黄,但两颊凹陷间透露出坚毅,浑身破旧却整洁如初的知识分子,他的言语中透露出对生活的无奈与对家乡的眷恋。
“这位大哥说的对,不过我们还是先把尸体处理了吧!等天亮了,我们在做决定。”说着王战国便离开了,他也想帮忙,可他更怕忍不住呕吐。
等村民们陆陆续续回到寨中心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就在这里煮粥的父母们已经煮好一锅锅散发香味的白粥。
“公子,现……现在能医治宋家小侄了吗?”随便和众人吃了一点粥后,王战国刚想找个地方睡觉,说真的,自从到这个时代以来王战国就没怎么休息过,正要好好睡一觉,就听到罗熊那雄厚的嗓门响起,同时也提醒他,翠竹村还有一个“长期饭票”在那里等着他呢!所谓的长期饭票自然是指声望值了,而等他的人不正是宋浩。
“差点忘了,把他抬过来。”王战国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缅甸一笑道。
在黑虎寨的忠义堂内,王战国站在由三张茶桌拼成的“手术台”边使劲眯了眯眼。最后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呢喃道:“为啥不用头灯?”
习惯了前世的灯火阑珊,到现在这样篝火摇曳的情况下,他觉得他才是得夜盲症最严重的那个人,要命的是他那作战头灯用作一台简单手术的照明绰绰有余,他竟然忘了。边打开头灯,王战国边在心里想着:是不是接触他们久了,自己脑子也瓦克了?
次日,王战国顶着一双熊猫眼从忠义堂走出,此时外面依稀听到说话声,可空旷的寨子路上里却没见到一个人走动。转了一个弯,王战国就看到一群人忙碌的身影。
“公子早。”
“公子,等下就能用餐了。”
“公子,洗漱的水……”看到王战国穿着一身怀疑的服装出现在中心广场,这个名字还是王战国昨夜和罗熊等人说的,为了方便众人了解,就给起了这么一个地名。和王战国打招呼的也都是罗熊那些人,也只有他们和王战国说话随便一些,大多数人只是远远驻足而看,印证了那句“只敢远观,不可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