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说清楚什么情况?”卢承庆转过身呵斥道。
“就在刚才,胡商与倭国人去僚人的商行谈事情,双方谈崩了,胡商和倭国人聚集了二十多人要强攻僚人的酒楼,那一带的僚人团结起来反包围了胡商倭国人,正好我们有人在那边巡逻,发现了情况,暂时控制了局面。不过咱们那一片的人加起来也就十几个人,领头的怕是镇不住场子就派人到长史府寻求支援,我已经给其他片区的人发出增援信号,让其他片区的人去增援,我特来都督府向卢长史与大都督报告情况。”卢阳稍微理顺一下思路,快速说道。
卢承庆一阵头疼,现在是太平年月,大唐与僚人之间和平相处,僚人们会走下山来做生意,他们之间怎么起了冲突?
目前,洪州城的僚人都是西山廖王的族人,登记在册足足有上百号人,再算上流动的,人数只能是更多,这要是真打起来,说不定就会引起大范围的哗变,仅仅凭借那个片区人手肯定控制不住局面。
这些胡商倭国人欺负一下无依无靠的普通老百姓就算了,还敢僚人起冲突?长史府已经无人可派了,从城防司调派的人手还没到位,卢阳只能跑到都督府找卢承庆,卢承庆也只能向李元婴寻求支援。
“卢长史,此事颇为蹊跷,传令各处人马按兵不动,以防贼人调虎离山,你我带人去市场走一趟。”李元婴沉吟一下说道。
卢承庆听了也是这种情况,派卢阳再次传令其他片区的回到自己片区,坚守岗位。
李元婴和卢承庆俩人披挂上马,点了一队人马,直扑僚人所在的市场。
洪州城不像长安城那样方正,坊市规划的也不整齐划一,除了官方划定正常的市场,洪州其他地方的店铺是遍地开花,只要你有东西可卖,又有房屋可做店铺,到官府报备一下就开店做买卖,甚至于很多闲置的地方官府也允许老百姓立市摆摊做生意。
僚人的酒楼和店铺并没有在市场最繁华的地段,位置有些偏,现下又是上午时分,还不到开市的时间,市场上的人相对比较少,他们并没受到什么阻拦就接近僚人做生意的地方。
李元婴一马当先冲到僚人酒楼所在地方,僚人酒楼前已经聚集了二三百人,地上到处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得满满登登,都伸长脖子往里看,有好事儿的捧来条凳登高观看,甚至于还有人登上马车、爬到屋顶观看。
李元婴勒住马嚼子长身往里观看,人群中僚人与胡商倭人对峙,剑拔弩张,双方都拿着武器,僚人酒楼上还藏有十多个人张弓搭箭的对着对手,他们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战的架势。
人群正中央的一块空白地上,一个倭国人和一个僚人正在对战,倭国人用的一柄倭国常见的窄身弯刀,武功路数大开大合,突刺砍撩招招直逼要害;僚人手里一根镔铁长棍,被他舞成一片棍山,水泼不进,将倭国人的刀挡在了外面,俩人你来我往,正战得不可开交、难分高下。
往两边细看去,胡商倭国人这边压阵的是一个胡商和一个倭国人,他俩身后站着四个胡人卫士与十几个倭国浪人,对比僚人他们不占人数的优势,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人少表现出惧怕僚人,反而是人人满脸横肉、目露凶光,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杀人;
僚人一方的在他们商行楼下居中放着一把交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僚人廖兰,在她的身后可是有着几十号的僚人,僚人们手握刀枪棍棒。
十几个官府的人跟僚人一方站在一起,正紧张的看着场下。
李元婴回头看看追上来的卢承庆和城防兵,城防兵跑得是呼呼带喘,他没说什么,伸手摘下马上的长枪,长身站在马背上,气运丹田,大喝一声:“住手,住手,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
喊完一抖手甩出长枪,长枪一溜烟似的直奔战场大战的俩人,他则脚下一蹬马鞍子,飞身踩着围观人的肩膀紧随长枪飞扑战场,枪头没入地上的石板中,枪身不停地上下摆动,眨眼间李元婴脚踩枪尾立于其上,身形随着枪身上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