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我们的陛下。”
两人一饮而尽,半身人看了一眼白头翁:“我也不问你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了,我只想知道,我们这一次抓的到底是谁,目标到底犯了什么错,我的人如果抓住目标如果听到了什么会不会被灭口,我今天已经死了五个兄弟!”
“他们不是你的兄弟。”白头翁看着眼前的半身人。
“我现在是首领,阁下!我如果无法保护我的兄弟!波佐利兄弟会就不会需要我!这一次我还可以用马林是公正之主的宠儿!而他们是首先挑衅方来搪塞过去!如果抓住目标呢?!难道要让我告诉兄弟会的圆桌议员们,不好意思,他们是被卡塔利亚·海明威,王室的猎犬给灭口的!”
老人与半身人在沉默中对峙着,直到白头翁摇了摇头:“他偷了一件旧日物品,谁都不懂那个东西要怎么用,但是他就是不应该偷那个东西,你明白了吗。”
“这就好,阁下,我真的损失不起人员了,今天中午死的五个人里有我和我不对付的家伙,我早想让他死了,但是剩下来的都忠诚于我的人,他们是我继续往上走的助力,如果你还指望我真的成为陛下,那你最好帮我,而不是让我失去我的人员与力量,做这一行很危险,阁下。”
“我知道。”白头翁伸出手微笑着和半身人握手:“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而我觉得你又说的没错的人。”
“谢谢,阁下,原谅我之前的口不择言。”半身人笑着说道:“我还记得,谁才是真正的兄弟,但是……您也应该知道,兄弟会太久了,久的我都快忘了我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组织感谢你的牺牲。”
对话完毕,白头翁打开传送门:“对了,杰夫林,今年过年来王都吧,我帮你打一个掩护,回老家吃顿饭,怎么样。”
“……好啊,20年没吃过食堂的饭了,我们的泰南厨子怎么样。”半身人笑问道。
“去年走了,这是坏消息,好消息是他的儿子继续帮我们做饭。”白头翁说完,拍了拍他的胸口:“战无不胜。”
半身人也拍了拍胸口:“战不无胜。”
………………
白头翁走出了传送门,看到了一旁的老头:“丁奇,你找人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做为陛下的管家,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在抓谁。”
“一个小贼,偷了我们家族的东西,如果你抓住到他,我个人给你两千莫威士,怎么样。”
“哈,我的时间可不是两千莫威士就能买到的,老头。”白头翁说完走到了桌边,看着老法师:“法多姆,你这家伙还没死吗。”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法师一边说,一边注意到了自己老朋友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来之前碰到了一个老朋友,和他喝了一杯,没事,酒能壮胆,今天我们玩什么牌。”
“扑克吧,对了,卡塔利亚,我的老朋友,你平时都没什么空的,今天怎么突然说要聚一聚。”老法师左手边的主教先生有些疑惑。
“总觉得我们这些老东西很久没有见过了,我们那一届,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哎,是啊,昨天看到马林先生,晚上睡的时候,我做梦梦到大家了。”老丁奇感叹道。
“真好,你还有梦,我已经很久没人做过梦了。”白头翁坐到了空位上:“我们这个年纪,早就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说完,他看着临街的窗台,正好看到了一只松鼠从窗台上跳了过去。
奇怪,松鼠?波佐利的松鼠似乎不是这个颜色的吧。
正这么想着,白头翁听到了老朋友的呼唤,他扭头:“看一眼风景,现在的松鼠都不怕人的吗?”
“当然,松鼠肉太少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海边找一只大螃蟹,一家人省一些能吃两天呢。”主教阁下如此感叹,同时从打开了盒子里出一付牌:“老规矩,你第一个洗。”
………………
买了足够多的干货,法耶正在让备用粮带着货物前往邮局,因为备用粮存在,姑娘们没有碰上任何麻烦——毕竟备用粮最近吃的好,又大了一圈,有胆子来找事的,都在它的面前不得不做一个绅士。
撒理斯确认了目标,在一个街区外的南区大门附近,红色的三层小楼,我看到目标在二层……他似乎在生气,还在摔东西。
玛雅坐在备用粮的背上,她用共享视野确认了那个半身人的位置:“需要我下坐标吗。”
“不用。”法耶这么回答道:“我们将坐标立在中央钟塔下方,过来之后再做二次传送,带上撒理斯,到时候我们用得上。”
“好的,我在钟楼那边记录了坐标,不知道法罗尔的城市是不是有传送门监视法阵。”玛雅有些小担心。
“它们用的是旧式的泰罗姆监视法阵,我们有至少七种办法绕过去。”法耶扭头看向洁茜卡:“确认那儿的位置了吗。”
“嗯,从地图上来看,有三个位置可以看到大门,其中在钟楼这儿能够最直观地看到那儿,只不过为了安全,到时候我们要卡死钟楼的机械结构,要不然谁在上面都得被震坏耳朵。”洁茜卡一边说,一边在飞快的在手里的地图上画着路线:“干掉目标,我们就能跑,我觉得马车的办法有些愚蠢,这儿的路太窄了。”
“我们只需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坐马车走的,马车最终会在附近的河道旁停下,马会被杀死然后处理,马车会被术式打碎然后固定起来丢入河底,淤泥与时间会帮我们处理好一切,就像是教会处理的那样。”说到这里,法耶注意到了米兰尼,这只小松鼠突然跳到了他的手上。
“玛雅,它有什么要说的。”
“米兰尼看到了那个白头发的老头,海明威家的,和另外三个老人坐在一起,就在对面。”玛雅说完挹头看了一眼街道的对面,发现了一个招牌——波佐利棋牌室。
………………
那个该死的老东西!他知道个屁!
杰夫林摔碎了手里的杯子,将酒瓶摔到了墙上,然后将名贵的地毯蹂躏在脚下。
卡塔利亚·海威明,他根本不明白他的属下这些年是活下来的,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是靠兄弟们的帮助!是他们真刀真枪帮着杰夫林拼出来的!
那个拱火的侏儒的确应该死!但是矮人兄弟和别的兄弟不该死!矮人兄弟不止一次地救过杰夫林,杰夫林发过誓要报答他,每次分钱也好,表扬也好,都会比别人多上一份,矮人兄弟虽然不说,但是每次杰夫林要办事,他们兄弟都是冲在最前面。
只是因为那个傻子拱了火,就死了……该死的!难道他们贵族是人,他们这些平民就不是人了吗?!
他们不是兄弟,难道那些住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才会是他的兄弟?
不,不可能,他们永远都不是兄弟,就连卡塔利亚这个老东西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人。
终于洗去了悲愤,杰夫林坐到了沙发上。
在愤怒与现实面前,杰夫林最终选择了现实,他决定明天派出所有人去找到那个目标,无论如何,他还是想做人,而不是在这个该死的兄弟会晨浪费时间。
做为一个半身人,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被浪费了。
他想被葬在父母的身边,而不是某一天死后,被随意地丢弃在路边。
人不为已,总是天诛地灭。
想到这里,杰夫林站了起来。
他要让女仆来打扫一下,同时还要派出他的人,毕竟除了目标之外,马林阁下那边也是一个麻烦——他是不想找马林的麻烦,和公教之主的宠儿对着干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讨死的一种方式。
可是如果不能找到偷钱包的家伙,马林可是随时都会发怒的存在,而且没有人会为了杰夫林的死而怪罪于马林。
所以,杰夫林现在做的不是帮助马林,而是在帮助他自己。
摇过铃,当女仆发出问询时,杰夫林让她上来打扫,就说是自己摔坏了点东西。
然后,杰夫林打开了窗户,他要散掉酒气。
在开窗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只鹰,一对蓝色的眼睛……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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