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那个杂碎,我听说上一任厂长就是他斗下来的。上一任厂长可是咱们厂子的创始人,这厂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他自个儿掏的腰包,最后把整个厂子都上交了集体,只留个厂长的名头而已,哪能想到啊……”
“行了!别提这种人了,没得晦气。吃菜吃菜!”刚哥饮下一口烈酒,把酒杯砸在桌上。酒气蒸到头上,把这汉子的眼睛都熏红了。
……
送走了运输队的一行人,林佳程乖乖去了厨房洗碗。
他喝的酒不多,现在神色还十分清明。
秦欢端了一盘西瓜进去,叼着一片西瓜,问:“那个刚哥和造纸厂上一任厂长的关系很好吗?”
林佳程一边用丝瓜络刷碗,一边回答:“刚哥以前是个孤儿,父母都是饿死的,是老厂长收留了他,给他一口饭吃。等刚哥成年了还送他去学车,他这才有了那一手开车辨路的本事。厂里不少人都是老厂长以前收养的孤儿呢。”
“啊……那确实是再生父母一般的人了。”秦欢很惊讶,没想到运输队的大队长还有这么凄苦的身世,“那老厂长退下去了,刚哥也很难过吧?”
林佳程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当然恨呐,刘会计当年先弄倒了我们家,得了个职位,就使计把老厂长也弄下去了,抄了他的家,自己也捞了个会计的职位。而且当年老厂长为了不连累刚哥他们,还特地给他们都留了断绝关系的文书。只是他自个儿身体不好,经过这次打击也没了心气,被送去乡下磋磨了几年就害了病死了!”
秦欢皱起了眉,这刘长安原来比书里写的更坏一些,可惜在原书里,这人的结局却很好,不仅联合新厂长一起在造纸厂公转民营的改革中瓜分了大部分股份,还培养出了一个霸总儿子。
日后提起他,只会说他是个教子有方的大老板,谁还会记得他靠什么发家,财富地位又是怎么来的呢?
秦欢叹了一口气,这善恶终有报几个字在刘长安身上半点都体现不出来,只希望这辈子,他们能有机会制止这人的崛起吧。
“这刘长安还惯会收买人心的,当初我自个儿考上的临时工,在他嘴里倒变成了他的功劳?甚至连我娘差点都信了。呵,只不过是因为那次的考试太公开,他动不了手脚。不然他怎会让仇人的儿子进入自己的地盘?听刚哥说他以前还打算运作一番,减少临时工的数量,让我被厂子辞退呢!还好我进了运输队,不然真能如他的意。”
林佳程看来是气急了,额头上青筋暴起,只是手里的力道依旧小心,倒是没有弄碎一个碗。
他正要把洗好的碗全部擦干放进碗柜,赵文娟却突然推门进来了,脸上满是怒容。
赵文娟刚把冬梅、大丫和郑晴送走,正好听见了林佳程说的那番话。
“佳程,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那刘长安只是恩将仇报,没想到他竟如此狼心狗肺!当初要不是你爹给了他一口饭吃,他恐怕早就死了,哪还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秦欢连忙给赵文娟也递上一块儿西瓜,“文娟姨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这人以后肯定恶人有恶报,咱们就等着瞧!诶,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