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殷太后的病情愈发严重,整日瘫在床上剧烈咳嗽,嬷嬷们是火急火燎,偌大的太医院竟请不动一位前来治病的人,就连药都直接断掉,拒绝发放。
“太后,总这样下去不行的,我想还是请国舅爷弄些药来吧?”服侍在一旁的老嬷嬷端起粥碗,喂了一匙。
殷太后虚弱地喘着气:“不知皇儿下朝了吗?”
“前朝的事太后何必操心?您只需安心养身子便是了。”嬷嬷劝慰着说。
“皇上驾到——”
听了这话,殷太后颤颤巍巍地坐起身,嬷嬷连忙上前搀扶,这才勉强靠在墙上。
身着龙袍的泰不染快步进入,为母后请安。殷太后和蔼的笑了笑,随即又是一阵咳嗽。
“母后身体一向健康,为何近月来如此虚弱?”泰不染疑惑地询问到。
殷太后眼瞧下四周的人,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那个忠心耿耿的嬷嬷。
“皇儿啊,母后能活到现在已是万幸,太医院派人来说人手不足,母后就这样硬撑了三天……”
泰不染心头一颤:“太医院怎么会人手不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嬷嬷长叹一口气:“听说郑王偶染风寒,便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搬了过去,日夜服侍,我整日去催都无用啊……”
听闻这话,泰不染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扑进太后的怀里痛哭起来:“母后,皇儿再也忍受不了这憋屈的日子了!张清梦独断朝纲,杀了多年侍奉在我身边的杨公公,视孩儿这个皇帝为玩物,皇儿真是苦不堪言……”
殷太后问道:“皇儿勿哭,他张清梦怎会和一个贴身太监过不去?他都说了些什么?”
泰不染擦擦眼角的泪,思索一会道:“不过是昨夜,杨公公念叨了他几句,不曾想被他听去……”
再次确定窗外屋内没有其他人后,殷太后抚拭着泰不染的脸颊:“皇儿日后言语间仔细些,定是那张清梦设下眼线,时时监管着我们。”
“不怕!”泰不染甩掉眼泪,带着哭腔:“朕乃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连说话都不被允许?”但就在一瞬间,他下了决心,挺直了腰板,推开了眼泪:“母后,皇儿如若再不反抗,恐怕太祖皇帝创下的基业就要毁于皇儿手中,皇儿绝不甘做亡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