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康殉节的消息传至,韩进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兄弟们更是声泪俱下,他们不能接受。
这个送来第一笔创业资源的男人,却是队伍中第一个战死的将军。年轻气盛的祖天毅带着哭腔向北怒吼:“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狗贵族!!!”说罢,他提起双锤,便要向回折返。
“祖天毅!你一个人是要去送死吗?”韩进低吼。
“杀父之仇岂能不报?我祖天毅就是战死,也绝不能忍气吞声!”
“难道祖将军让你们逃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再回去送死的吗?!”
祖天毅握紧双锤的手力松缓一下,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无助的抽泣着:“可是……可是……”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摔掉双锤,抱头痛哭。韩进长叹一声,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任由他像孩子一样嚎啕呜咽。
“天毅,咱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那深邃的眼睛也泛起薄雾,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力图传递给他信任与安全。
此后的一周,韩进等人为了不被追兵赶上,他们几乎是昼夜前行,所有人睡眠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两个时辰。
然而,就在距江安城不到三百里时,却被一条湍急的大河拦住。他们尝试制作木筏,但大多被无情的巨浪掀翻。
迫于无奈,他们只好沿着河寻找村落,或许能有渡河的好方法。
大河面上,渔鸟扇动翅膀肆意捕鱼,放眼望去,千里烟波,竟无一艘渔船。
韩进手拄竹杖,背着温柔儿及阿雪,在这漫无目的的前路上奔走。饿的时候便同兄弟们以野菜树皮为食,渴了便像食草动物那样去饮河中的水。
后来大部分人坏了肚子,严重拖缓了进度。韩进不得不禁止所有人饮用河水,而是每天早上尽可能的去寻找露水——即便喝了也毫无用处,嗓子就像烧好的陶土一样,这点少的可怜的露水,毫无用处。
最艰难的时候,甚至有些士兵偷偷喝尿。韩进本人更是又渴又饿,有好几次差点死在行进的路上。
祸不单行,在他们精力即将耗尽时,有三个水贼顺小舟而下,登岸将他们围住。虽然一个个瘦的像枯树枝一样,但抽出刀来,倒也有了那么几分威严。
蒋正坤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想要上前与之对抗——如果是寻常,这五个“枯树枝”他都不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