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边走一边愤愤地说道:“你们帮我评评理,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占了我的屋子,还拿出一副少爷的派头来,简直就是强盗一样,我看他八成不是好人。”
陆炎叹口气找到老头子的干爽衣服穿上,这才慢条斯理地打开门。尽管老头子找到了两个帮手,却都不敢进来,陆炎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进来吧,咱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
老头子犹豫了半天,想要挪脚进来,不过那两个老太太根本不敢过来,站在大门口的地方,随时准备转身跑掉。
陆炎看到他们不肯过来,这才说道:“我就是借住几天而已,也没偷也没抢你的,害怕什么啊?我是一个尊老爱幼的人,不是什么强盗,昨天夜里,我跟朋友在山里失散了,整整一夜没有睡觉,借你家的地方休息几天,难道不可以啊?”
一个老太太劝说道:“老忠叔,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就是一个年轻人迷路了而已,住几天就住几天吧。”
“你说的太容易了,你怎么不让他到你的家里住?”名字叫做老忠叔的老头子对着那个想息事宁人的老太太跳脚大骂说道。
那个老太太诧异地说道:“唷,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走了,懒得再管你家里的闲事。”
两个老太太都走了,陆炎也不再理睬老头,倒插上门接着睡觉,一直睡到下午。这里的天空看不见太阳,要知道时间,在老头子的家里还有一个石英挂钟,上面显示着时间。
到了傍晚,陆炎看着冷灶冷气的房子,叹口气,到厨房找到柴米,做了一顿饭。没有蔬菜,就在菜园子里拔了几棵菠菜和萝卜,加上老头子家里仅存的几个鸡蛋做了两个菜,招呼老头子一起吃饭。
老头子倒也不和他客气,见他招呼吃饭也就走过了坐到一起和陆炎吃了起来。吃过饭之后,陆炎把餐具收拾了下去,洗刷干净了,老头子见他干活还行,渐渐消除了恶感。
远在训练基地的席璋玛看到,陆炎在山里走了一夜之后,再也没动地方,很显然,他找到了休息的场所。只是那个小村子在地图上面根本没有标识,在席璋玛看来,就是在野外生存的,只是距离那条省级公路有点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野外生存。
他万万想不到,陆炎不但没有在野外生存,而是找到了一户人家,帮着老头子做饭种地。
陆炎也慢慢知道了,这个小村子原来有几十户人家,前十年的时候,很多户人家都搬到了城里住,这里只剩下一些孤老寡母什么的人,大都数都是没有劳动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都去城里打工了,再也看不见年轻人了,按照时下时兴的说法,这就是一个留守村。
从老头那里陆炎也了解到,村里很多的年轻人即使到了年节也不回来,有的给老人按节寄钱回来,有的根本就找不到人影了,好几年也见不到一次。
这就是羊城附近的农村的现状,土地,已经留不住年轻人了,年老的人,守着大大的房屋,守着土地,不肯离开。说不上啥时候这些人将会埋在自己的土地里面。
不单单是羊城是这样,其实整个中国的其他农村也是这样,年轻人都离开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涌向更加繁华,文明程度更高的城市。他们奋斗在各个行业,建设着城市,也努力想做一个城里人,只有那些失去了劳动能力的人还留在家乡,每日里守着土地耕种生活。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一周的相处,陆炎和老汉的关系也融洽了很多。到了陆炎临走的时候,老忠叔恋恋不舍地说道:“孩子啊,你就是一个逃犯,我也认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来这里跟我老头子作伴吧。我不嫌弃你,也不怕受到连累,有你天天在一起说说话,还是觉得有盼头,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儿女都在香港和深圳做生意,一年能回来一次就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