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羞辱和谩骂,桑弃几乎是从小听到大的,他一直不明白,魔族这样一个混乱之所,是谁的种又有什么分别呢?分明都是父尊的孩子,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就好比自己的名字——弃。
又有谁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弃呢?
因为不明白,他恨过太多人,可是恨似乎也没有用,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是不是一定要坐到那个最高的位子,才能用强硬的法力让所有人都闭嘴?
从第一次明白这个道理开始,他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模拟着如何杀死自己的哥哥乃至自己的父尊。
一个接一个,一遍又一遍……
这是唯一一种可以安慰他,让他忘却痛苦的办法。
思绪飘摇中,集议也结束了。
魔尊已经选好了要抢占的人间的地方,此次召集皇子们和众将士回来,就是是为了商议攻打的时间和计划。
从宫里回来的桑弃郁郁寡欢,尽管他有安慰自己的办法,但是这幻梦并没有实现的途径,无异于一纸空谈,一场白日梦,即便再有效,也只能短暂麻痹一会儿罢了。
为了能多麻痹一会儿自己的痛楚,一回到自己的府邸,他就让人端了几坛酒来,一个人一碗一碗灌入腹中,他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只希望自己能快些醉去,好让痛苦能快些消散。
同在府邸的云珮焦急地等待着,听闻桑弃回来以后就在喝闷酒,便偷偷来到附近观察。
她被带回来以后,侍女将她安置在了府内院落之中,偏巧这桑弃就堵在前厅,非得跨过他才能出去。
这都离开灵谷已经大半天了,擎钟还等着她带食物和药材回去呢,于是在看到桑弃醉倒后,她不假思索便准备逃跑。
然而一只脚才迈出前厅门槛,一根长鞭似的东西就从身后袭来,捆住了她的腰身,猛地将她拽回了厅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酒里放了什么吗?”
一扭头,就看到了桑弃的面容,两颊已经泛红,可眼睛却依旧锐利明亮,看得云珮一凛。
“别忘了,魔族什么魔物没有,你下的这点药,我喝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