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忱走在杜惜桐前头,两人上到第四层时,他忽然问:“你知道有什么灵验的月老庙吗?”
杜惜桐面露茫然:“不知,我平日都是去拜财神庙的。”
谢流忱看她一眼,想到她才十八岁,还是他去松阳县公干时看中她干活伶俐,破例提拔带来京城的,她在京城还未站稳脚,正是最需要钱财的时候。
谢流忱:“上个月你抓住羊山盗,可得五两银的赏金,本月十八你便可以提前支取了。”
杜惜桐闻言大喜,财神庙真是没白去啊。
一阵丝竹丝竹管弦之乐声乍然响起,谢流忱望向楼中高台,那里已经聚起许多穿戴好戏服的男男女女。
醉花阴每日都会有两场表演,今日第一场估摸着就要开演了。
这座高台建得很巧妙,不管客人身处哪一层楼,都能看清台上的表演。
楼上楼下不断地响起脚步声,是客人知晓表演即将开始,纷纷进入事先定好的包间准备观看。
谢流忱向左右望了望,恰好看见母亲与崔韵时走在一起,崔韵时和他母亲相处显然比和他同行时放松不少。
她歪着头不知在跟他母亲说些什么,耳边的玉兰花耳坠一摇一晃,让人忍不住想帮她拨正。
可他视线刚一错开,就看见薛放鹤的身影。
薛放鹤步子走得很快,眼睛一直望着前方某处。
谢流忱不用想就知道,薛放鹤必定也看见崔韵时了,还心怀不轨,妄图靠近她。
这里的老鼠也太多了,抓完一只还有一只,这一只还是个企图勾引有夫之妇的贱……
谢流忱把这个词咽回去,他从不说这样粗鲁的话,有失风度。
都怪裴若望时常和他抱怨那个嫁给陆盈章的男子是贱人,他听得多了,才不假思索地将这个词用在薛放鹤身上。
他头也不回地对杜惜桐道:“你先走,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