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被这话问得一愣,转瞬便想明白了张友利问这话的意思,这是想投其所好送其所要啊,他错愕的和姚杳对视了一眼。
有人当着他的面儿明目张胆的贿赂内卫司的人,他是不是该将其拿下了。
姚杳弯了弯杏眼,看向张友利的目光又慈祥又温和,露出了自家小崽子突然出息了的欣慰笑容。
其实张友利一直都很出息,勤奋好学,不怕吃苦,只是命不好,没能跟个好师父。
韩长暮突然觉得姚杳那笑容扎的眼睛疼,神情一肃,连话都懒得跟张友利多说一句,转头吩咐起剩下的事情来。
张友利被韩长暮冷若冰霜的神情吓了一跳,亦步亦趋的跟在姚杳身后,低声问道:“姚参军,我,没说错话吧,司使大人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喜欢尸首。”姚杳往外头走了几步,遥望着远处泛出鱼肚白的天际,突然开了口,虽然一脸的平静,可说出的话却惊恐吓人。
张友利吓了个踉跄,脸色惨白:“啥,司使大人要我的命!”
姚杳转过头,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天真单纯的张友利,无语半晌,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头,将他拍的身形一矮,才惋惜的叹气。
张友利吓得腿软,倏然靠在了墙上,有点站不住了。
韩长暮牵着马,走过姚杳和张友利的身旁,愈发不善的看了张友利一眼。
张友利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完了完了,司使大人是真想要他的命。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冷临江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张友利的脸色不比死人强多少,显然是吓得狠了,心知是这可怜孩子是又被姚杳戏弄了,便走到她的身边,摇头叹气:“人孩子胆小,你悠着点儿,别三天两头的吓唬,咱隔三差五的吓唬就行了。”
“......”姚杳挑眉,正要说些什么,韩长暮却在窄巷的巷子口停了下来,语气不善的叫了姚杳一声。
“还不走?!”韩长暮的声音冷冰冰的,没什么起伏,但却如同锋利的刀刃般扎透了夜色,任谁都能听出来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这声音寒津津的,连一向心脏强大,脸皮最厚的冷临江都打了个寒噤,微微皱眉:“阿杳,你又怎么惹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