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目光一闪,面露凝重之色:“大姑娘的生辰是?”
安昌侯面露难色,他膝下子女颇多,连儿子的生辰都记不得,更遑论是个姑娘的了,他能记住他这姑娘叫什么,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太敢直视顾辰的双眼:“这个,本侯年纪大了,有点,记不太清了,顾真人稍坐坐,本侯这就去查。”
姚杳飞快的掠了安昌侯一眼,他还不到四十,哪里就年纪大到记不清楚事了,连自家长女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不过就是没把心思放在这里罢了。
顾辰抿唇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安昌侯显然是极为信服顾辰的,顾辰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忙不迭的回书房取安大姑娘的生辰去了。
安昌侯一走,前厅里就剩下了顾辰和姚杳二人,一下子空了下来。
不知是安昌侯不喜欢有太多人在眼前晃,还是安昌侯府落魄的连伺候的人都用不起了,前厅竟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方才那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几个人。
前厅里不过摆了一张书案和数张胡床,没有富贵人家常用的那些装点之物,只是供了几座香炉,炉上轻烟袅袅,香气氤氲。
不知道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香,味道极淡也不香甜,但是却十分的清冽,让人仿佛置身于雪天的梅林间,清冷疏落却又心旷神怡,灵台清明。
姚杳细细嗅了嗅这香,偏着头,略带疑惑的笑了笑:“这香很别致,在别的地方没闻见过。”
顾辰轻嗅了下,漫不经心的笑了:“你喜欢这个啊,安昌侯也给过我一盒,说是他府上自制的,想是有方子。”
姚杳心中更是疑惑了,制香并不难,从大家闺秀到小家碧玉,人人都能制几款日常用的香,但香想要制得精良,却着实不易。
一是需要好的手艺人,二是这好的手艺要用真金白银堆起来,三是制香的原料要用真金白银买进来。
而现下燃的这香,显然不是寻常粗制滥造的香,想来制作不宜,花费不少。
而安昌侯府都穷成这样了,却还能制出如此的好香,看来家底儿丰厚的侯府过成如今的穷困潦倒,是因为银子不是花在刀刃上,是花在了风雅上。
姚杳抿了抿唇,没有将疑惑说出口,只低声道:“一会儿你问问安昌侯这香是谁制的,可有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