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暗狭小的走廊，位于楼道尽头极偏僻的一扇卷帘铁门后，便是先知的藏身处。

至少，这个赛博空间想要表现出的，就是这样一副下等租宅的样子。

这里的墙上喷漆着内容类似于“我巴勒个顶大你的麻萨卜拉咚”的话；

这里的门口有因为穷得付不起房租或其他原因醉死在这里的流浪汉；

这里的走廊内酒瓶、纸巾遍地，无人打扫，通风效果糟糕；

这里……真的很像克莱因旧公寓的对面。

事实上，这里的确就是复刻了克莱因曾住的那片公寓区里最烂的那栋楼。

克莱因按响门铃，门铃不出意料果然是坏的，完全没响。好在隔音效果足够糟糕，她能听到里头那家伙在冲澡泡澡，甚至可能在边玩小黄鸭边唱歌。

她干脆直接开口喊了一声，“你好？”

她敲了敲卷帘铁门，“能开门么？”

“Lettingyoudownagain……噢噢，稍等一下！”里头的水声停了，随后是推门声，紧接着是一串湿哒哒的拖鞋脚步声。

门向上打开，是个谢顶老头，身上那浴袍被他像托加长袍一样披在身上，“啊呀，我还以为没这么早呢，我的肉身还在垃圾桶里抽烟呢。”

老头随后就跑回了浴室，跟无事发生一样接着洗澡，接着唱歌。

克莱因在门口踌躇一会，最后还是进了公寓，这地方简直是个垃圾堆，她左推右挪，这才在客座上给自己腾出些许落座的空间。

“嘶。”这和她想得不一样，不，这差太远了。

克莱因咬咬嘴唇，坐下，周围全是垃圾和胡乱堆放的玩意，唯一相对有趣且整洁的，就是桌上这幅国际象棋，便摆弄起来。

她对棋理一窍不通，所以能看出的东西不多。直观上，她能看出这场棋局已进行到了一半，而这些棋子模型和她印象中相差不少，然后就没多少了。

灰方的后已在黑方的包围圈之内。她观察了好一会，凭着极其久远前的记忆，勉强推算出灰后必然不死，没准还能吃掉黑后和一个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