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代表大会在一片沉闷与不和谐中落下帷幕,原本应该充满讨论与共识的会场,此刻却只剩下空旷与寂静。偌大的会议室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空荡荡的座椅一排排整齐排列,却缺少了往日的热闹与活力。在这片寂静中,只余下女大学生村官杨春丽和她的妹妹杨春艳两人,她们的心情复杂难言,沉默成为了她们之间唯一的交流方式。
杨春丽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空荡荡的座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困惑。她声音低沉地对身旁的杨春艳说道:“好端端的一个村民代表大会,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原本希望通过这次会议,能够集思广益,共同为村子的发展出谋划策,可现在看来……”
杨春艳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试图宽慰杨春丽道:“春丽姐,你别太自责了。这次会议搞砸了,其实都怪我爸。他老人家虽然经验丰富,但有时候太过固执己见,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杨春丽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温和与坚定:“春艳,你别这么说。作为村干部,我也有责任引导大家达成共识,让会议顺利进行。这次会议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杨春艳听后,眉头紧锁,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春丽姐,我爸当村干部已经20多年了,从28岁担任村长开始,到33岁再当选书记,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自从他书记主任一肩挑以来,更是大权在握,独断专行,我行我素,唯我独尊,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说到这里,杨春艳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村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是村里的一言堂,一锤定音。这种作风怎么能够带领村子走向繁荣呢?”
杨春丽静静地听着杨春艳的诉说,边听边轻轻地点着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理解与同情。她微微颔首,面露难色,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改变这种现状。
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简短,但却透露出她们对村子未来的深深忧虑与期待。她们知道,要想让村子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就必须打破现有的僵局,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村子的建设中来。这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道路,但她们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走出一条属于村子的光明之路。
杨春艳轻轻地拍了拍杨春丽的肩膀,用她那温柔而宽慰的声音说道:“春丽姐,你真的不要和我爸生气。他那个人啊,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表达的方式有时候让人难以接受罢了。”
杨春丽闻言,脸上绽放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对杨春艳的理解与感激。她轻声细语地回答道:“春艳,你放心吧,姐不生气。我父母走得早,二叔一直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这些年我上大学,他不仅给了我精神上的支持,还在经济上给予了我巨大的帮助,让我能够顺利地完成学业。他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唉,都怪我,一回来就惹他生气,真是不应该。”说到这里,杨春丽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自责与懊悔。
杨春艳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继续说道:“春丽姐,其实你也知道我爸这个人的。他虽然有时候说话很冲,但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杨春丽"咯咯咯!"地笑着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神情,然后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转换了话题,以一种轻松而又略带神秘的语气说道:“姐当然知道啦!不过,你不是之前说过,会议结束后要给我详细讲讲石永刚家的情况吗?我一直都很好奇呀!”
听到这里,杨春艳调皮地一拍自己的脑门,仿佛是在责怪自己差点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她高兴地说:“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既然姐这么感兴趣,那我就给你说说吧!”说罢,她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故事铺垫情绪。
她开始慢慢细说起来:“目前,我们杨泉村的贫困户情况还是比较严峻的,总共有28户,涉及到101人。其中,困难家庭不在少数,而特别困难的一户,就是村民郭凤英家了。她的遭遇真的让人心疼啊!她丈夫多年前就患上了尿毒症,一直在与病魔抗争,但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在三年前的四月份离开了人世。这对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说到这里,杨春艳的语气更加沉重了:“更不幸的是,郭凤英的儿子石永刚去年又遭遇了车祸,伤势严重,已经动过两次手术了,但现在还需要进行第三次手术治疗。这高昂的医疗费用让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啊!”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还有啊,郭凤英的女儿石军艳,她在杨凌医院检查时,竟然发现自己的母亲患上了‘肺癌’。这个消息对她们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啊!现在郭凤英正在医院接受住院治疗,情况很不乐观。”
听到这里,杨春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猝然站起,情绪激动地说:“天啊!咱们村竟然还有这样困难的家庭啊!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看到杨春丽如此激动,杨春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慨叹一声后继续说道:“春丽姐啊,你不要这么激动嘛。你刚回村不久,可能还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村上的事情啊,总是比你在大学时遇到的那些要复杂得多、艰难得多。不过啊,只要你呆的时间长了,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和人情世故,你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见怪不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