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1 / 1)

“阿母,阿母,这边走,快、快点——”

扶苏小朋友牵着姜暖的手,像只撒欢的小狗,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

今日下午他一从学堂出来,就一路小跑奔回芷阳宫,身后大呼小叫地跟着两个随从,沿途还险些冲撞到长信侯的马车。

但他理都不理,一心只有阿母,一进门就牵起她的手,将她往自己寝室里拽。

姜暖在芷阳宫里瑟瑟发抖了大半日,满脑子都是自己曾给秦王下药这件事,几乎坐立难安。

前一秒刚说服自己要勇敢,要支棱起来,自由最重要,下一秒又讪讪地塌下肩膀,焦躁而无意识地往嘴里塞着甜枣,试图让那丝丝甜腻来抚平内心躁动。

这也不能怪她,试问历史上几人有这个胆儿,敢给秦王嬴政下安眠药?

扶苏的到来,神奇地安抚了她的情绪,看见他小小的身躯和可爱又灵动的模样,她竟陡然生出了一种无所畏惧的态度,随他一同来到与她隔了一间厅堂的他的寝室。

那是一处相当敞亮的居室,卧房区域在最里面,外面是书房和厅房,陈设精美奢雅,很是符合姜暖的想象。

也能看得出,秦王对这个孩子,骨子里是重视的,并没有因为他阿母的过错而迁怒于他,吃穿住行都是最优等的,甚至不去上课,还有老师提着藤条登门“拜访”。

扶苏将她拉到自己小床边上,松开她的手,匍匐着从床底下摸出一只笔记本电脑大小的紫檀木匣,放在榻上,跪着打开来。

姜暖顺势搭床沿坐下,视线落在木匣里,微微吃了一惊。

匣子里满满堆放着一些小物件,种类混杂,既有熠熠耀目的翡翠玉石、金簪银钿,也有木头削成的小动物玩偶,甚至还有一件针脚笨拙的婴儿的衣服。

一行眼泪毫无征兆从姜暖眼眶缓缓滚落,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路逶迤流淌到唇角,最后滴落在木匣里。

诶?

姜暖抬手用力抹了抹,她确实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伤感,却不至于如此落泪。

她是被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短暂地左右了,这份情绪显然属于原主,那个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亲手抱一抱的可怜女人。

她用力皱了皱鼻子,努力压下翻涌上来的酸涩,为了掩盖,从木匣里取出一只绒布面的拨浪鼓,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