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逢星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直接给阮枝整蒙。
“感觉……挺突然的。”
阮枝注意着他表情,可惜没能从他这张无动于衷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大确定地试探问道,“接下来,我是不是就要下锅?”
裴逢星定定地看她一会儿,眼神渐冷:“早。”
这番简短的交谈仍然吸引情绪高涨的妖物们,那名为他们领路的女子靠过来,涂着绯『色』胭脂眼尾翘起,语调娇俏带魅:“到底是这么可人小姑娘,不知公子怎么忍得下心哟。”
裴逢星收回视线,不冷不热地道:“不过是个背叛我人,并不值得怜惜。”
女妖向着阮枝方向伸出手,要接过那根缚灵索:“难怪我方才听着什么‘背叛’啊,原是有这么一桩过往呢。”
裴逢星往旁侧避了避:“你镇不住她。”
“是吗。”
女妖意味深长地反问着,屈指爪,猛地刺向阮枝眼睛。动作将将卡在寸许前,尖利的指甲像是撞上什么屏障,要再进便是艰难地对峙,眼看着指甲显出弯曲的迹象,女妖眼神陡变,收回手,面上若无其事地笑道,“看来这小姑娘修为精深,缚灵索不能立即奈何她,得多磨几天才好呀。”
裴逢星轻描淡写地道:“先关起来。你们总不会没有对付修士办法。”
然后,阮枝就被关进山洞后面的牢笼里。
阮枝:“……”
这到底是碟中谍,是无间道?
阮枝按照原着中裴逢星『性』格和他一贯以其人之道治其人打脸风格思考片刻,没办法说服自己他真没有半点怨气;但裴逢星到底是个正面人物,不应该会为了打脸而把自己搭进去,为妖族一份子。
总得来说,可能一半一半。
得到结论的阮枝把自己团了团,缩在角落里两眼无神地望着牢笼顶端发呆。片刻后,百无聊赖地开始观察这个牢笼:外观上是非常朴素方型,不算干净但是没有落灰,看样子前不久应该还使用过;上面零散地搭着各种压制修士的物品,把这个平平无奇笼子装饰得惨绝人寰。
她身上捆着缚灵索,这东西主要是限制她灵力,只要她不强行爆发灵力就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刚好,那女妖对她出手时候,她条件反『射』地动用灵力去挡了。
以至于阮枝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隐隐地泛着疼。
不知过多久,牢笼前落下一小片阴影。
裴逢星站在正前方,透过缠绕着毒草栏杆同她相望。
他腿在吸收完龙蛋力量后,已经好全了,踱步往前这几步,走得甚有势。模样、穿着和先前没有半分差别,但周身缭绕着浓重妖让阮枝倍感不适,尤其是他所吞噬的正是龙族血脉,比等闲的妖物更具有威胁『性』。这份非亲身体会不能理解的妖『性』,将他沉静质都沾染上邪气不羁。
阮枝分明看见他眼中间或缭绕起的几缕赤『色』。
以裴逢星现在的实力,他足以控制这份妖力而不失去理智。
阮枝不明他来意,又想着可能会有人在暗中窥视,便谨慎地没有开口,等待裴逢星给她抛戏。
忽地。
裴逢星轻哂道:“明明你已经是阶下囚,却还是能从容地等着我开口,你在倚仗什么?”
呃?
阮枝实话实话:“我以为你主动过来,是因为你有话想说?”
讲真,小裴这会儿路数奇诡,很难捉『摸』啊。
她实在不好断定他演戏和真心分几比几。
裴逢星又『露』出那种好似被噎住冰冷表情,他目光幽暗地注视着阮枝,慢慢地道:“在宗门内,你问都不问任务具体,就随我而来;我提出方法,你一口赞同,甚至没有去多加探查;我将你捆绑,你半点都不惧怕,什么后手都没留……你不上当谁上当?”
阮枝总算是明白他在山下那些奇怪的表现是什么意思:合着是觉得我自信过头!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你意思是,你信任我,才不多问?”
裴逢星摇头,“可你知道被我背叛,既不愤怒不难过,你只是难以置信。哪怕是现在,你连一句好话都未同我说,你自以为是倚仗什么?”
他再次重复这句询问。
阮枝想说他不至于为了报复她而真叛出寻华宗,这话不适合在别人地盘说出口,她只能尽力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如今为阶下囚,没什么可倚仗。”
裴逢星表情摆明了不信。
阮枝再接再厉:“我以为你不会真伤害我,但我现在浑身都疼……你真要和他们一起吃我么?”
裴逢星怔一下。
很短促停滞,转瞬即逝。
他更靠近牢笼,从栏杆空隙间伸手进去,准确地抓住了阮枝肩膀。
这一下并没什么力道,但阮枝先前受缚灵索反制,她条件反『射』地“嘶”声,更卖力地出演:“别别别、求您手下留情!就看在我们曾经是同门的份儿上,您别打,给我个痛快吧!”
裴逢星手指不自觉地送开,他抿着唇站直了。
阮枝等着他下,他却就这么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阮枝受到了来自整个山洞妖怪的亲切看望,那种被隔着笼子、用看食物的目光盯着感觉,让阮枝恍惚错觉自己可能是唐僧。
其中以那名女妖出现得最为频繁,她还会带一看上去很正常食物投喂阮枝,和阮枝谈心:“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背叛公子?说给我听听嘛。”
阮枝被她撒娇撒得浑身一激灵,这被女妖误解恐惧。
“你别怕嘛。”
女妖用手勾起阮枝一缕头发,放在指尖绕着圈,“只要你告诉我发什么事,我肯定会做主给你个痛快。”
阮枝试图用纯洁无害的眼神打动她。
女妖道:“不然的话我就生啃你哦。”
gu903();阮枝能屈能伸地道:“我们一起历练,我把他推出去挡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