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泾河放马奔驰,落在最后面的李善有点紧张,毕竟这不是平坦的晒场,也不是舒适的草地。
“别紧张,两腿不要太用力。”
一旁的大汉笑着提点,“全身紧绷绷的,马儿也难安。”
“多谢郭叔指点。”李善勉强露出个笑容。
郭朴是李府的家将,随李客师征战南北,几番出生入死,又受命教导李楷几兄弟武艺,很得李楷敬重。
郭朴靠了过来,伸手带了带李善胯下马的缰绳,耐心指点,“四郎胯下马乘骑年许,才能自如随意,郎君最好还是买匹口齿轻的健马……”
李善仔细听着,一点点适应,情况比之前好了些,心想考证难度还真挺大的,前世再难也就三个月,这一世三年都够呛,最多只是摔不下来而已。
“烟柱?”
李善抬头看去,远处的天空中有大大小小三个烟柱,在蔚蓝如洗的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前面众人也勒住马匹,议论纷纷,李善听见尉迟宝琳在高声呼喊,让随从前去打探。
均是秦王府子弟,父祖辈都历经战事,甚至还有如尉迟宝琳、李楷这等已经上阵杀敌的人物,身边随从虽然未能携带马槊,但也带了些长刀、弓弩,以及比试用的长木棍。
“长乐坡出事了?”李善跳下马,“不可能是外敌来袭,怕是有贼匪作乱。”
李楷点头赞同,“月余前刘黑闼复起,河北道行军主管淮阳王并史万宝留驻河北,齐王率军回关中,不可能是外敌来袭。”
这是很简单的判断,长乐坡距离长安也就二三十里,不可能外敌来袭,长乐坡失陷,京城还不知情。
长孙冲突然开口道“听闻刘黑闼已破定州、瀛州。”
去年李世民被闲置,除了还在经略江南、岭南的李孝恭、李靖之外,李渊、李建成使劲了浑身解数,派出了除了秦王府之外几乎所有的成名将领,结果无一胜绩。
周围人都沉默下来,在天下大抵平定的如今,刘黑闼像一根毒刺,偏偏就扎在李唐的背脊,令人坐立难安。
李善慢吞吞的说“两个多月前,李大恩兵败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