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虽然是个谋士,但终究本质上是个文人。
毕竟是寒门出身,在经义一道上不能和世家子弟相提并论,光是看过的经书就没办法和别人逼,所以,平日也喜欢写几首小诗。
之前李善还用岭南听他人吟诵来矫饰,但现在“真想”被戳破后……凌敬全无再作诗的兴致了。
这天晚上,三人聚在一起涮火锅,李善又丢了几句残诗出来……凌敬黑着脸不吭声,马周差点就要直接离桌了。
太打击人了!
哎,别说他们俩了,就算把李白、杜甫、白居易三位大诗人全弄来……估摸着也打不过李善啊。
反正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我是被逼的……所以,现在李善的心理状态有点奇特,老子就想浪!
正吃着呢,外头朱五过来了。
“一起吃点。”李善随口问“这两天还是送过去了?”
“适才用过饭了。”朱五瓮声瓮气的说“十日内,每日送十壶酒到韦府,均收下。”
朱五主责打理朱家沟商事这一块,虽然玉壶春是李家产业,村民并不从中得利,但朱五做事颇为用心,玉壶春酒肆被封门已经十余日了,朱五每日都要来问问。
李善咬着个鱼丸继续问“前日送去魏府,玄成兄可收下了?”
“收下了。”
李善和凌敬、马周的视线撞了撞,这两人都是知晓内情的,而朱五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将朱五打发走,李善笑道“倒是和咱们揣测的差不多。”
“绝不是太子。”马周点头道“应该只是太子家令。”
凌敬补充道“太子都未必知晓此事。”
虽然那日知晓是京兆韦氏的韦庆嗣暗中出手,很可能不会涉及东宫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但这种事……李善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