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匝地,外头惊雷滚滚,雨水排山倒海的砸下来。
嘈嘈切切,如大弦拨动,如倾盆珠落,错杂敲在风月的心尖上。
她终于明白了沈南宝的意思,惊骇得站起了身,“姐儿,您是说,王妈妈当年害死了顾小娘?”
口被人捂住。
就放在风月眼下的那只凝霜皓腕透出甘冽的清香,直窜入鼻腔。
“小声点。祖母借着绿芜那事,将阖府主母的人皆洗了个干净,如今拨到我院子里的这些只怕没一个底细清白!”
疾风打来,嗖嗖的,扑灭了所有烛火,只剩下那火盆里残余的火势,明灭不定地照在沈南宝的脸上。
落在风月眼里,忽而如春明媚,忽而如冬隐晦。
她颤着嘴想问,却突然回想起之前那些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
如同砖砌,最终垒到了她完全无法瞻望的高度。
风月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以至于,沈南宝松开手,只听到风月嗫嚅了声,“姐儿……”
千言万语都在拉长的尾音里。
沈南宝眸子微动,信手拿起火筴在火盆里拨了拨。
那带着火星的灰烬倏尔腾飞,在寂寂的屋里怦然四溅。
“你也晓得,我母亲死得冤枉,那样的结局,若没有身边人的出卖根本不可能。”
她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却听得风月更为纳罕,“姐儿,您是如何晓得王妈妈叛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