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南宝还没反应过来,沈南伊却首当其冲地尖叫起来,发觉自己失了态,忍着心底的恨,直拿起扇子掩住脸上的尴尬,“谢小伯爷,倒是情深意切得很,只是如今你在这处说……”
到底受了彭氏经年的教训,大家姿态很快就被沈南伊端稳了回来,忍耐着没把后头的啐骂逮出来,只面带讥笑地乜了一眼沈南宝。
“不过也无碍,四妹妹想来不差这些风声。”
沈南伊嘴上不饶人,沈南宝也听惯了,只是在谢元昶跟前闹这些龃龉,到底不好看相。
沈南宝叹了一声,“谢小伯爷,你不要拿我寻开心……”
她企图着这么浑水摸鱼过去,谢元昶却有些急了,“我没有寻你开心,这些都是肺腑之言,苍天可鉴,四妹妹你得信我的一片真心。”
沈南宝看着他额上忧切溢出的汗、目光里的坚定,只觉得荒唐。
他们才见了几面?
仔细算算,加上上次隔了一道帘的听声辨人,最多也才三次。
三次,就要娶她?
到底是侯门的公子,看遍了万花,突然斜喇出来一枝嫩草,便忍不住侧了目,便以为这就是情。
其实不过是年轻气盛,只图一时新奇罢了。
等摘下了这株草,爱不释手了一阵子,发现这草平平无奇,甚至没了从前的生气,他就如那个陈方彦,又会被乱花迷了眼,沉浸自我编织的又一张情网里。
而她,只会是他们情债中不足道也的一笔罢了。
沈南宝抿紧了唇,神情捎了些怒意的站定望他,“还请谢小伯爷三思,更请谢小伯爷明白,亲事是人生大事,需得仔细斟酌,千挑万选,更何况,我的亲事也并非我能做主的,谢小伯爷如今这么说出来,也不过是图自己一时心快罢了,于我,只是灾祸。”
她这番话不算严厉,但谢元昶在情场上从未失意,更何况在外哪个姑娘奴奴不依恋着他?顺风顺水惯了,偶尔来了个小浪拍了他一下,便有些萎靡不振了。
沈南宝却懒得管顾他,言讫便屈了膝随沈南伊踏下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