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相碰,砰訇一道惊雷乍响在沈南宝的心尖、脑海。
她觉得自己成了座架在火堆上的镬鼎,里面满当当的那些沸水就是她的五脏六腑,任凭内子里怎么天翻地覆,但壳子却稳稳的、屹立不动。
至于她的那双目,也成了风干后的产物,在那里牢牢维持着瞠圆的形状,静静地看着那日思夜想的脸孔,静静地感受着那两片唇薅锄一样的,翻撅、翻撅,一副要破开她的嘴,触到她心肝里去。
她的心肝也真颤了,甚至觉得在他的气息里,她的心肝肺都熔成了一团儿,团成炽烈的炭,他的气息是风,一吹,她便哔哔啵啵,火光四溅!
桉小娘子的话就在这时,飞蛾扑火似的蹿进她的脑海里:一径这般端着个规矩,锵锵翼翼,瞻前顾后的,不累吗?为什么不循着自己的本心,护好自己的那颗赤子心肠?
是啊。
为什么不呢?
她明明是欢喜他的,为什么就不能真真切切的与他欢喜呢!
她这般想着,就像是往烈火堆里泼了油,心情一下高涨了起来。
只是很快的,旁边传来惶错的脚步声,叉住喉咙似的惊呼,跟响亮的巴掌刮在沈南宝的脸上,将她一霎刮惊醒了。
沈南宝抽脱手来,推开了他。
自己则站在那杳杳一线余晖下,扪着自己**辣的嘴巴,拿一双泪洗透后的清水眼望住他。
她没说什么话。
自以为这样的无声,是最好的表达,也是最好的质问。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落日的红光映衬在她的脸上、眼梢,就像搽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就这样隔着一条道儿看过来时,别有一种诱惑性。
让萧逸宸看了,忍不住低涩了声,“你方才说了,你还没入萧家的族谱,我还不是你的兄长。”
就这?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