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虚!就是桉小娘子都看出来了。
虽说大家都门清,这二人成了兄妹,这感情上的事不能再拿来说话。
可到底曾经有过一段,就这么快放下来,谁见了谁不腹诽一句从前有没有过真心。
桉小娘子不免望向沈南宝。
沈南宝立在光下,看着有些呆,其实谁都不知道她里子都碎了,碎得一塌糊涂,只剩下一片荒烟蔓草。
她在这片荒烟蔓草上,悲望着,一眼望到尽头。
可到底不能表露。
现在这样是她曾经希求的,她再来自怨自艾,成什么?
她兀自自哀想,那壁萧逸宸却问:“你下半晌还有事没?”
沈南宝恍惚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
这种家常式的问候,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里挣脱出来,有一种奇异的陌生感,沈南宝捉摸不透,便如实回道:“没甚么事,就忙着铺里的事。”
她听他‘哦’了一声,一顷儿的沉默,他方又开了口:“你还记得封通直郎家么?”
沈南宝迟迟点了头。
萧逸宸道:“他家同太尉是世交,下月里傅太尉大寿,他家自是要去贺寿的,不过现下正愁着该送什么礼,遂来找到我,想说让你同他家的傅四公子择个日出去挑选挑选。”
沈南宝只觉自己听错了,她讷讷地盯住他,企图从他的神情里瞧出这话背后的荒诞和滑稽。
可她没有。
一点都没有瞧出。
她瞧出来的只有他的波澜不兴,他死水一样的平静。